他弯腰,伸手将我别开的脸坂了过来,在他的手指挨到我的肌肤时,他有惊讶地问:“你发烧了?”
我知他是谁,这个形太熟悉。
在我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大门吱拉拉地开了,天光蓦得倾泻了来,如此烈,如此绚烂,应该是午后的阳光。这是第二天午后。
“刚才是你敲门?怎么?才关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他问,冷漠而陌生的语气。
他走到我的面前,用脚踢了踢我。
意识已经有模糊,却努力地不让自己重新睡过去,我站起来,扶着墙,一向大门的方向挪去。
我扭过,心灰意懒,并不搭理他。
老实说,有生气,如果是平常,我会努力反抗一,可是现在,全使不上一劲,只能任凭他的鞋在我的肋戳了又戳。
我想挣扎一,可是手刚刚撑在了他的前,又无力地垂了去。
他看我的意图,冷着脸沉声喝了一句,“该死,别乱动!”
没有人应话,也许外面并没有人。
最虚弱的东西,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疾病打倒。
必须上降温。
“这么怕黑,当初怎么那么忍心将别人扔到黑暗里去?”他继续质问,脚的动作没有一丝联系。
一个人在光影里大步走了来,他背着光,只能看到光里一个模糊的轮廓,大修长的轮廓。
在这样肆意的凌辱后,再表现关心,岂非有可笑。
想到这可能本来就是他的意图,我不禁有意兴阑珊――如此,我勉力走到这里求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虽然,这样的死法,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据伊森教给我的简单的医学知识,我猜自己几乎达到40度了。
得吓人,却另有一种蛊惑般的诱惑――仿佛死神的召唤。
“我带你去医院。”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到我的弯,一腰,将我抱了起来。
伸手重重地在铁门上拍了拍,回声在空旷寂寥的仓库了波一样漾开去,我扶着门,重脚轻,睡意一般将我涌来。
难受得要命,他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意识仍在消散,他的动作其实并不重,我也受不到疼痛,痛神经已被烧烧到麻木。只有觉得很烦躁,透心骨的烦躁。
又磨蹭了一,手的肌肤越来越,全仅剩的分都要被蒸发了,鼻变成了一片荒原,是烈日苟延残的沙漠。
最后一缕求生的意志消消云散,我放任自己的呼唤,从墙上了来,合上睛。
我怔了怔,然后苦笑不已。也不再抗拒
可是还没走到,便开始发,到了途中,不得不扶着墙重重的呼。这样重复了几次,短短的一截路似乎走了好久好久,也许几个小时吧,不知,只是当我走到大门前时,我已疲力竭。
“怎么不说话?”对于我的沉默,欧阳有种被无视的愤怒。
我抬漠然地看了他一。
欧阳没有理会我的目光,手已经探向我的额,然后闪电般缩了回去。
我还是沉默,也只能沉默。
而且愈来愈烈。
那么,欧阳一早就打算让我这样自生自灭了吗?如果是这样,又何苦海里,如此千辛万苦地将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