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么的地方直接跃了来,就是为了救我吗?
我的略略僵了僵,便不由自主地往沉去。
静静地等我归于平静。
为什么会是他?
一直往沉。
然后――
恍惚间,听到一个极大的“噗通”声,仿佛什么从重重地砸了来。
我悬浮在幽深深的海里,思考着那天以后发生的事。
思维很乱,无法细想。
我一直浮在中央。
无力,侵袭而来。
人再次来到面,已经窒息的肺因大批空气钻而使劲地痉挛起来,我不可抑制地咳嗽着,手紧紧地抓着他横在我前的手臂,咳得前仆后仰,
只是,后来呢?
海温柔地覆盖了我。
对生命,对离别的无力。
手又意识地扒拉了几,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只是他修长灵活的姿态,让我想起了鱼――那种从海底的最深,在黑暗里潜伏许久许久的鱼。
欧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踩着,在面上载浮载沉。
有茫然地回望过去,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远慢慢地靠近。
他微长的发梢撩在了我的脸上,从间隙里过去,我有恍惚。
当我呛第一时,只到一晕眩的咸涩。
的直升飞机依旧轰鸣不断,一一,越来越靠近海面。
我睁开,目之所及,全是蓝蓝的一片,的天空被面隔开,一切显得那么近那么大,又是遥不可及的。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我们的肌肤透过湿漉漉的衣服,贴在了一起。
似乎,是因为,十几年前,当妈妈飞机失事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别墅后的游泳池里戏,然后哥走了过来。我浮在中央,看着他越走越近,停在池边,悲悯地望着我,神哀伤而。
为什么会那么怕呢?我在底茫然地想。
一离冰冷的海,可是离开后,被海风一,更有种渗人的寒。
(九)溺
我还在往沉。
可是,他岂非本就想杀了我?
然后他说:“可可,爸妈不在了。”
似乎是哥,他了泳池,将我搂到了怀里,然后一路拖曳着,将我带到了岸边。
肌肤违逆了意志,贪婪地收着他的温。
他游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仰起,向面浮了上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却宛如凝固一般长久。
哥就这样站在光潋滟的光线里,看着我。
雾蒙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长相。
为什么第二次将我带离无力的人,是分明已经恨我骨的欧阳?
我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很亮,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将室游泳池照得灯火通明。
安心的怀抱,让我抗拒无力。
懵了很久后,我才想起往池边游,可是,岸边那么远那么远,无论我怎么用力怎么挣扎,总是游不到岸。
上面有一个人探来,然后放梯。
那时候,
欧阳的一只手依旧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抓着梯,让直升飞机缓缓地将我们带上去。
“为什么救我?”我们被提到半空时,我低低地问。
现在呢?
无力,彻骨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