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床的盒，她织的那条围巾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像是在期待什么。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挲而过，他回和他妈说：“回了吧。”

“还有，你四姨介绍的姑娘究竟相不相？老拖着不是事，你给我一句老实话，我也好回人家。”他妈絮絮叨叨地跟着来，“小婉、小婉孩也那么大了。有什么念想，你也――”

你是在等我吗？不是。真的没有等吗？

“瞧我，说这个什么？好好的惹你难过。”

最后不是自己，不也算达成愿望了？可这话有时候能安自己，有时候安不了。”

“你，知他会回来找你的是不是？”他问一直盘绕在心上的疑问。

“行，行，我少说两句。可……”他妈叹气，“那我回了你四姨？”

他对上她殷殷切切的睛，半晌没说话。七八岁扎羊角辫穿花裙白袜的她，十多二十铮铮万事不饶的她，去年时着肚表沉静中犹带着倔的她，然后是现在平和得时常团着微笑的她，她是幸福的是不是？

方存正默默，想起他妈视力不好，闷声答了句“送去了。”

“知了。”他答应着，往自己房间走。

“我明白。我早说过我拿了一幅臭牌。你――”他停留在楼的石板上的目光移向她，“算了，我也不知今天为什么说这个。大概豆丁一岁了，心里也明白了豆丁越大你就离我越远，有难受，和自己过不去找难受。真想想也没什么，你过得好就行了。”

“我指望你也能过得好。老二，你三十的人了，好好找个人过日。我没你想得那么好，真的，你试试去找找。”

不是以什么方式划上句号，对他来说都是残酷的，残酷到连彻心的痛苦也没资格拥有。

我假装自己

他兀自笑着，掩不住底的疲倦和凄凉。她想起那晚他嘴唇过她唇边被她推开后的表，想起那夜两人坐在纯阳观偏殿屋上晒着月光喝啤酒时他期待的神。忧伤，象冬天的薄日，无奈的忧伤。

陈婉抿着嘴，摇说：“不知。我只知爸爸没了妈妈没了，付的也没了，只想拥有一真正属于自己的。他、小五会不会回来我本没心思去考虑，也没功夫想。我本来打算是生了豆丁，只要好好事，应该能应付未来的生活。苦没什么，有一样有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就好。我不知无意中是不是又给了你一次希望，老二，如果又让你误会了什么，对不起。”

“妈。”他对着母亲，话语里少有地一丝厌烦的绪。

他以为自己无法在这一刻笑容，当他费力挤一个微笑时，才恍悟对着她微笑永远轻松永远顺理成章。“回去了，太阳快了，这里风大。”

没有开始，却已经结束。

不，是在等。

“老二，我给豆丁织的衣给小婉送去了？问了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没有？”

“你哥年前就能来，家里也得拾掇拾掇。这段时间有空，多往你哥那跑跑，和他说临来前，千万别再闹什么事了。”

“老二，”她抬起，“别恨他。我想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太可能。记得以前有一次曾经给过你希望，那也不是因为喜，可能是动也可能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