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盯着份证,盯着第一行的姓名一栏,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我只觉我的血逐渐凝固,从脚趾开始一路发冷,一直冷到我的,只有神是火的,恨不能把那名字烧个窟窿来。
念一旦起来了就很难消去。最终,我决意佯装被劝动的模样,假意纠结几日,先计划再决定是否答应她。我于是:“那你先把份证和簿给我看一――你说你是我亲妈,至少得有证据才行。”
“中中中!”
果不其然,她当即便神惊慌,上前想扯住我的衣袖,被我一把甩开后又讪讪摇:“你可不能听他们的!闺女,你是不知,俺当时也不想送你走,是你养父母拿钱换走的。俺在你小时候早就想认回你了,就是你那养父母死活不答应,还威胁俺家,再找他们的派人死俺们。俺们这种没权没势得哪得过他啊!闺女,算俺求你了,就算你不想帮你弟,至少跟俺回家见他一面,让他认识认识你这个亲,中不中?”
她份证上的地址倒是与谭正丽与陈珍两人的叙述毫无,足以证明她与我的血缘关系。
“闺女,簿我没带在上,份证先给你……你要是想看你爹的,我回问他要。”这女人从随的布兜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破旧的手绢,层层叠叠拆开,掏那张蓝粉的塑料卡――白底照片的确是她的脸。她指着方的地址一栏,咧嘴笑着,“你看这地方,彭城县董家镇楼村,你就是在这儿生的,咱家就住在村边上磨坊对面。闺女,你哪天去就提前告诉俺,俺全家都去车站接你。”
不过……
她的份证上写着,她的名字是董改红。
数年前我看过无数次的、我自己的领养证明,和一周前我看到的竺可儿上的领养证明,白纸黑字写着,我们的生父是一个叫董建华的男人。而我们亲生母亲的名字是,何喜侠。
我皱着眉,仔细思索:肾移植手术至少也得到三甲医院才能,事前无数签字和检验手续,若是他们有那胆直接拿个冰鲜小腰过去,大夫恐怕也不敢手术。上海人多杂,监控密集,我想向我亲生父亲寻仇,还得好好策划一番,倒不如那没有监控也没有警察的穷乡僻壤方便手。
那女连声答应,里放光来,笑得皱纹全挤作一堆。她明明跟我养母年纪相差不了多少,这张饱经风霜的面容,看上去却像是比我母亲老了足有十多多岁。
容易才上当的模样,去会一会那两次几乎杀死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三次,如果算上生时他把我扔在院里不闻不问的话。
――――――
只是,若到时真是闹起来,他们十里乡亲围起来缴杀我孤一人,不知我如何才能逃生天。
大家圣诞新年双节快乐!
让我跟她去那穷乡僻壤?我几乎要笑声了。若她是想用我那没见过面的弟弟的惨状来玩苦肉计,那都算她是个善良之人了――等我真去了她家,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的,就算那家人想直接把我绑起来割了我的肾,难不成我还能上翅膀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