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阮梨容低喃,娘怎么那么狠?当年把她扔就走。
阮莫儒刚交待,门上来报,沈墨然求见。
禀报的人走了又回来,沈墨然留话,陶羽衣是陶胜风的妹妹,阮梨容与她相投,不妨结为金兰妹。
厚厚的毡帘将寒风阻隔,小手炉燃得手,里面炭火添了香料,散发着淡雅的薰香。
成亲,是了,她很快便要和聂远臻成亲了,阮梨容心底的喜意更淡,悲凉却愈深。
“去吧,尽量赶在你娘临盆前回来。”阮莫儒笑,肖氏还有四个月临盆,他选择此时告诉阮梨容,也有赌搏之意,希望阮梨容挂念肖氏能回香檀,不要一去不回。
“不见,你和他说,桥归桥路归路对彼此最好。”
阮莫儒疚地看着女儿,“是爹太自私了,怕你知了要去找你娘。”
“爹,我想去看我娘。”十年了,以为阴阳相隔,想不到还有再见之日。想到自己房中那些相府送来的致的玩,是娘的拳拳女之心,阮梨容一刻也不想等,她要上赶赴京城,她要去看娘。
阮莫儒明白,沈墨然留这话的用意,是要阮梨容与陶羽衣结拜,份更一层。
阮梨容兴奋之余方想起肖氏有喜,自己走了诸多不便,又被打了一大棒,面上喜减了,要不走,却又抑不住想见丁氏的心。
夫人当众歉,可比打他脸还痛快。
家走后,阮莫儒凝神想了想,给暗线人员了达成买家愿望之外的第一个命令――败坏沈氏商号的信誉,阻挠沈家与其他商号的交易,务使沈氏商号举步唯艰。
“作坊里爹以后少去,多陪着你娘便是。”阮莫儒安女儿,:“你的亲事议定,也得让你娘知,你走一趟,成亲的大喜日由你娘来定,也不枉她抚养你一场。”
越往北地,气温越冷,车里却温如。
知沈墨然到来定是好意,然阮莫儒不想领他好意。
阮莫儒决定,把丁氏活着的消息告诉阮梨容。
“这沈墨然……”阮莫儒摇叹息。“沈墨然,你若不是沈家人,我定把女儿许给你。”
“我娘还活着?”日夜盼着,奢望竟成了真,阮梨容嘴唇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阮莫儒。”爹,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告诉我?”
“两人一起走的,若还是有意外,梨容又遇上沈墨然,只怕是天意了。”阮莫儒长叹。“远臻太心实了,没有沈墨然的手段。”
阮梨容用不着与陶羽衣结拜提份,丁氏一直希望能认回阮梨容,相爷义女,比首富之妹更荣耀。
聂远臻骑,上工夫了得,他本意是让他们未婚夫妻共乘,比坐车快捷,谁知聂远臻说骑没有坐车舒服拒绝了,还傻傻的准备自己骑护从,梨容带上个服侍丫鬟坐车里,被阮莫儒制止了。
女儿与聂远臻成亲在即,沈墨然的家人一再伤害女儿,他本人再好,亦得远而疏之。
不,娘当年不知多苦,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再疼,也无法忽视肖氏是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实,她也许认为,静悄悄走了,给自己毫无嫌隙的爹娘,自己会更快乐吧?
上京一事定了来,聂远臻自是一路同行。肖氏背着人对阮莫儒:“只盼着这一遭不要再意外,梨容与远臻多了相的机会,能喜上远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