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之上闸众多,有掌洪积的减闸和积闸,也有理船只
兼放的拦河闸,闸官虽是不的小吏,权力却不小,手闸夫又多是地方
无赖,平日吃拿卡要,不分官民,一视同仁,漕粮运送事关朝廷大局,这帮人连
运军的米蔬酱菜都敢抢夺,祸害不轻,不过也是风轮转,待得明末运军堕落
后,就反过来祸害他们了。
「潘侃,速将漕案发生之日所见形禀上。」丁寿却不废话,直趋主题。
潘侃称是,「那夜漕船在离闸不远江上停泊,忽有一人登闸,要小人以
灯火示警,唤漕船靠泊。」
「大胆潘侃,你收了多少好,竟敢诓骗漕船!」
丁寿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站在堂前,一副主审的派。
「小人不敢,实在是那人手持六扇门腰牌,称是有贼人谋划漕船,他要登船
办案。」
「六扇门腰牌?牌号多少?」洪钟前倾,急声问。
我哪记得啊,潘侃都快哭来了,他只记得那人给的那五两白花花的银,
货真价实。
「小人没有看清。」潘侃支吾。
「那人又是何等模样?」锐沉声问。
「兜帽披风,风巾遮了大半面目,委实看不清楚。」潘侃以杵地,小声回
。
「岂有此理,一问三不知,竟敢私纵闲杂人等登上漕船,定是与贼人沆瀣一
气,来人啊——大刑伺候。」陈熊打算让这小彻底闭上嘴。
立即有军士上前,将潘侃拉起,准备拖堂去行刑。
「老爷饶命,小人虽未看清,但那人上船之后亮明了腰牌,船上军爷并未多
疑。」
潘侃奋力挣脱,又:「对了,那人容貌虽未看清,但其走路一跛一跛的,
当是个瘸。」
「刷」的一,堂上目光全盯到了段朝用上。
段朝用脸煞白,怒叱潘侃:「胡说八,血人。」
方未然冷笑一声,将一个纸包扔到地上,「段兄,这是适才从你房间里搜
来的酥筋骨散,又作何解释?」
「这不是我的,爵爷救我!」段朝用向堂上哀呼。
「法不容,本爵如何救你!来人,与我拿。」陈熊仿佛青天附,大义
凛然。
「狗贼,还我爹爹命来。」郭飞云悲鸣一声,疯狂扑上。
段朝用挥掌避开郭飞云,怒吼:「陈熊,抱犊寨中缴获财你也分不少,
休想推个净。」
「大胆匪类,还敢在堂前攀诬本爵,与我就地格杀。」
参将庄椿虎吼上前,刀光,笼罩段朝用全。
段朝用知晓此人一铜铁骨的横练功夫,不易对付,当后仰,倒纵
而,数十名军士挥刀而上,段朝用一旋,袖中追魂索如长蛇般飞了来,
前面几名军士顿时被他扫倒。
「恶贼休走。」郭飞云抢了一把腰刀,飞上前,迅疾寒光直奔段朝用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