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认真扳起细小的手指,“妈妈二十岁生小禾,小禾四岁,加到一起应该是二十四岁!”
“自然是爸爸我了,”何祁微笑着嘴,“我们的妈妈多么年轻,刚刚二十四岁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戚家那座阴暗的,地板上铺满地毯的房。她再也没有去过了。因为戚家与何家偶尔的家宴都是在外面举办的。
“呵呵,小禾真聪明,谁教你数得妈妈的年龄呢?”淡缘拿起女儿一绺棕的发,编起细细的辫。
淡缘微笑起来,一把抱起女儿小小的,放到膝上,“妈妈只是太惊讶了,不敢相信这是小禾四岁的生日,所以才发呆啊,”淡缘摸摸女儿的脸颊,“你都这么大了,那我该多老了?”
淡缘才发现在前不停晃动的是一只小手。
淡缘化妆时,偶尔会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
只是婚礼后再也没有见过戚玺。
“妈妈,妈妈……”小女孩稚的声线,吐息贴她耳。
何祁一直搂着她的腰,在她边,如同一层不可摧毁的保护。他的份是何家一届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开始着手负责一些公司的业务。而淡缘便在牢固的温室屋过简单的生活。比如在假期同何祁一起到世界各地去蜜月,或陪同他的母亲一般贵妇人生活中不可少的奢侈活动。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周围也再没有人提起他。
“哎,怎么今天一天都在发呆,”何祁的声音无奈。
“啊,提问!”何禾举起小小的右手,一双黑的大睛望向淡缘,“这个问题呀,每次小禾问爸爸,爸爸
好在何祁的父母都是很和蔼的人,对淡缘如对自家人一般亲切自然。而淡缘名义上也是同戚家关系最近的千金,他们的结婚便没有任何反对票、一直顺利去。
那应该是少年易有的冲动,但他不算是少年,他太过理智,应该知并控制自己的想法和举动。
她记得她的表弟也有这种睛。她也记得为弟弟的他曾经过她。
她会见到戚辛,他和他的妻与孩坐在一起,带着无边睛,看上去稳重而斯文,但又有令人自觉安分的威严。他已经有稳稳掌控了整个戚家的权利。他的妻温柔的抱着他们的儿。那是小禾的表哥,两个孩玩到一起时,他会静静的看看淡缘,目光像是在端详一个陌生的妇人。然后很快淡淡的转开。
或许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那样的,可他已经不是她生活中的一分。
真遗憾,淡缘偶尔抓住勇气回想过去那些事时,总会轻声叹着。她其实希望戚玺能够微笑着祝福她,那样虽然对他有些残酷,但也将代表他放弃了,她会放心。
然后她怀孕,生女儿,渐渐习惯了平稳而幸福的生活,而生活似乎也要一直这样延长去了。
她的睛经由镜中的反直直的回望着自己。那是两潭墨的深,没有折光,只是幽幽的泛着糅合到一起的复杂,复杂沉淀到乍看更像两只黑的玻璃球。
舅舅和母亲则陪着各自的恋人悄悄离开戚家,去过二人世界中的理想生活,逐渐没了音讯。
不然心里总会不踏实,像少了一块什么……
淡缘抬,环顾四周,却茫然的看不在前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