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先生,如果雷米回来,或者您在任何一个地方遇到他,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慧慧站好了,朝这位先生摆摆手,用力笑了一,“谢谢您先生,我还可以应付的。我走了,再见。”
慧慧微微笑,“或者我有很多地方他不满意,忽然想起来了,决定不再忍受了,脆解雇我。”
司机说:“有什么不满意不能说来?”
像个心虚的小孩拿到一张刚刚考完的卷纸,老师批改得太不仔细了,只画一个零在上面,错在哪里都不标来,她开始一步一步地检讨自己的每一题,每一个演算的步骤,症结究竟在哪里?
慧慧低,叹了气,本来她要结婚的,本来他们应该找一个小岛度蜜月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
没有人没有历史,丹尼海格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即使杨晓远存心报复,他也没有必要辞掉自己的好工作。
慧慧坐在租车上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司机再说些什么她都没有注意,睛却看见他放在驾驶座旁边的矿泉瓶,那是一瓶海格。
是他报复她跟丹尼海格的旧吗?
没有办就忽然不来上班,这个不合规矩,人事门也在考虑究竟用哪种方式与雷米解约。”
对啊,有什么不满意杨晓远不能说来?
慧慧一步一步慢慢离开这家银行,脑袋里面混沌一片,都是疑问。杨晓远究竟去哪里了?他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他连工作都不要了,他想要什么?是她惹他生气了吗?有什么话不能说,有什么事不能问呢?怎么这样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那是丹尼海格的手笔。
“走了……他去世了?真遗憾。”
她想起在电话里对丹尼说自己要结婚了,丹尼海格冷
那人听了回看看她,“您看上去有心事,小。”
“我一定转达。”尤尔说,“您……我让同事帮您叫一辆车?您看上去不太好。”
慧慧说:“我的未婚夫,三天之前我们还筹备婚礼呢,他突然就走了。”
“没准备好吧?我听说过这种婚姻恐惧症,在结婚之前突然发作,然后不声不响地就逃走,那是一种心理疾病。”司机说,他从后视镜里看慧慧的脸,“您这样的一位小,他怎么……”
天可见,她是认真跟他交往的,她是想要跟他过日的,她已经不知如何再证明自己的诚意。
她坐的计程车在红灯前面停来,路旁的广告牌上张贴着旅行社的促销信息:带的岛屿,棕榈树的木房,海深深浅浅好几种颜,还有穿着比基尼的女郎走在沙滩上。
她想起丹尼跟她说,那个雷米,你离开他,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天真啊,才六月份,看看这鬼天气,”司机说,他拿起自己的瓶喝,“小,您早上听广播了?西欧和北非都在大旱,国和中国南方洪……”
“没有,辞了职,人凭空不见了。”
忽然走了,走得如此脆,连工作都辞了。那么多没有尾巴的事,那么多混乱的局面,都留给她自己一个人理。她怎么告诉知婚讯的朋友么?她怎么去跟每一个人解释的况和原因?
是她刚开始就心不在焉吗?
慧慧看着外面对司机说:“先生,天气还不就是这样变幻莫测?这不算什么,变得更快的是人的心。”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网络上看到那个摇歌手雅尼克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