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看看我,牵着嘴角,有笑容:“我说不是,微微,你信不信?”
原来他是知的,他是知我堕胎了的。
他是谁?
“这个摇乐手,他不应该死吗?他在尼斯亲吻你,他不该死吗?他利用你甩了自己的同伴,然后跑到国去,他不该死吗?而与此同时,你在医院里接收手术,产掉这个混的孩,他不该死吗?”他把我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拨去,他紧紧的看着我,“微微,可惜这个人他只有一条命,否则他应该至少死掉四回了。”
那跟雅尼克毫无关系。
几十个字的短新闻,我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我顺手打开,是一个英文新闻网站,窗的标题是。
可是他错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机械的向丹尼靠一靠,低声说:“丹尼。”
“我没说完!请听我说完!”我握着拳,一步一步的后退,我那样愤怒,我几乎尖叫起来,但是我说的很清楚,我要丹尼海格听的明明白白,“
曾经认识的一个大活人忽然死了,消息变成冰冷的毫无表的文字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好像停了一,再恢复,心如擂鼓。我觉得四肢都麻了。
那是雅尼克。
远忽然有哨声传来,我跟丹尼海格同时循声望去,另一艘浅蓝的帆船轻快的破浪而来,船舷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声喊着:“丹尼!丹尼!”
我看着那条无力挣扎的鳟鱼,却对丹尼海格说话,我说:“是不是你?”
我觉得我不认识他。
那张英俊的脸面是不是另外一个人?
他稍稍转过,扫了一我的电脑屏幕,然后转过脸去,专注的盯着自己的钓竿,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带着太阳镜,我看不见他的睛,可是他的脸上的平静几近残酷,我甚至觉得他是满意的。
那个时侯,我忽然想起雅尼克跟我说的话,他说:“我每天每顿的量都会固定,不会少,也绝不会过量。我觉得这个过量而死的人都是笨,太贪婪了,适当的享受就可以了,怎么连命都丢了?”仅仅几个月而已,他的毒瘾会疯狂到要了他的命吗?
“是你派人杀了那个摇歌手?对不对?”
我慢慢的,慢慢的向后退。
丹尼海格看着我:“你在什么?微微?”
丹尼海格猛地收竿,一条活蹦乱的鱼被他钓上来。他把它从勾上卸来,“吧”的一扔到桶里,换上新的鱼饵,手一扬,远远的甩去。
他说:“什么是不是我?”
上一分钟还面铁青的丹尼海格忽然变了脸,他愉快的站起来,双手笼着声音向他们喊:“哎欧!夏洛特!布鲁诺!”他转看看我,“是他们!”
“…………你过来。”
迎着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一片阴影,我慢慢的说:“我得谢谢你,丹尼海格。你知我跟摇乐手们鬼混还那样善待我。我得谢谢你。”
我抓住他的胳膊,我要他看着我,我问他,声音几乎是战抖的:“你,你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
他见到了前人和老朋友,顿时把一个死人抛在脑后了。
他刚刚到了国。他还没有成名呢。他连专辑都没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