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晚要知,何必等到将来。”千金少大步走了来。
“寒雨,以后就要交给你了。我带了他十七岁,没好好养,也带大了。”西风横笑隔着铁栏,抚摸他的鬓发:“这十七年,我们只聚了一百三十六日,来世,我再来找你,再来弥补你。”
离火无忌深深垂。
“是我没法尽好为人父亲的责任,对不住。”西风横笑看向一直不说话的人:“无忧,我也对不住你。”
隔着栏杆,千金少沉重的接过了啸穹。
“你去吧,千金少。”离火无忌
戚寒雨转飞奔了地牢,千金少一时间不忍:“徒弟仔……”西风横笑怅然:“让他去吧。”
“……自那时起,每一次看见你上带着的啸穹,就提醒我上发生的悲剧。我决心不让寒雨,还有其他的孩,与我有相同的遭遇。”
“那就设法弥补啊!”戚寒雨颤抖着,激动地抓住了铁栏,愤怒又痛苦:“一句对不起,就想抛不了么!”
西风横笑看向了角落里显得越发寒冷的师弟:“参不参加,选择权在你。其实就算你去,我也不想你赢。”
“那百世千秋两位师兄呢,你一想不赞成我参加天元抡魁,又有什么理由要杀他们?”
啸穹缓缓回到刀鞘,西风横笑又一次,远远地,看着远的人,低沉缓慢:“我不求你们的理解……因为我,选择了极端的路。但同样,也必须请你们原谅,在这件事上,我无法透漏更多。”
察觉,西风横笑先察觉了:“要瞒过他的耳目,又有何难。”
离火无忌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千金少来了,戚寒雨也看见了角落里的父亲,希望火苗一样的跃动,跃在瞳之中,又慢慢黯淡去。离火无忌深深垂,听着千金少愤怒的说:“你为何要这么固执!如果你是不由己,那只要给我几个人名,我就有理由向四宗讨保你的命!”
“如果我让她答应,放弃追究呢?”离火无忌终于抬起来,哀求的神:“大师兄,你愿意活着吗?”
离火无忌闭上了睛,微微发抖。
西风横笑一丝伤:“这些年来,谢你对我们父多有照顾……无忧,你也过来吧。”
西风横笑又看了远一言不发的师弟,回过神来,平静的:“我狙杀泰玥皇锦是事实,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啸穹,缺了一角的啸穹。
“这一次,又要多少年?十二年,再一个十二年?无忧,你该,你本不在这趟浑里。”西风横笑又转向千金少,:“能让我看看啸穹吗?”
他已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结局,只有一个要求。千金少听得目瞪呆,一声长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人:“二师兄!”
牢里只有火盆里的光芒忽明忽暗,照得西风横笑眉宇之间深深地愁痕仿佛解开了,他难得能说这些话,却也只能说到这里:“将来你自有明白的一天。”
“三十几年了,你还是活在那一日的擂台!”
“是,徇私、护短、不好这个宗主,我承认!但那又如何!难要我睁睁,看你去死吗!”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戚寒雨转过去,看着他。
离火无忌抬起,恍惚的走到他面前:“大师兄,你受了伤,我带了药过来。”
“为什么……”戚寒雨浑发抖:“为什么……你总能这么自私……这样一厢愿……”
“寒雨见识不多,难你,也跟他一样天真?”西风横笑一怔,缓缓:“一名领导者,需要在决策时理,裁断是绝。所谓的人,只是不必要的包袱。”
离火无忌早已决定此刻不再伤心,不再犹豫不决,西风横笑重新接过了啸穹,抚摸那把刀……一切又回到了那一刻。天元抡魁重启之时,一切,又从深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