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於忍不住吼了当时还是婴儿的天天。
林承勳和爸妈才是对的吗?
一天夜里,天天哭闹得很大声,江奈奈怎麽哄都没用。她很累,累得连洗澡都是随便冲个而已;她很想睡觉,想到自己仅有四个小时的睡眠,孩的哭闹又不知耗去多少时间,烦躁的心占据她的心。
对生活的种种怨叹,让她早已没了照顾天天的心思。
她记得刚带天天离家时的辛苦,光是租房就频频碰,很多人见她年轻又带个孩便直觉她私生活混乱,纷纷拒绝租屋,花了两个多礼拜才总算找到房,那屋不是好,但她万分庆幸终於找到落角。
一有空便愣神儿,经常想起过去的事。
她的条件太低,不要求学历的工作都要轮班,或是工时极长,薪却不。但看袋即将见底,找到一份月薪三万的超商店员职缺後,她便咬牙应徵,最後也取。这份工作十分辛苦,小小店员却要万事包办,十多个小时的久站和劳力付,让她回家後只想往床上躺,再无力气照顾天天。
然而,离家後的旅馆住宿钱不少,几乎花掉她所有的积蓄,加上付给房东押金和首月租金後,上只剩几千块了,这是她长年累月存来的压岁钱,没想到一眨就空了。
这样刻苦的日过去了几个月,却存不到分毫积蓄,每个月固定的开销有房租和保母费,育儿费用也超她想像的,零零总总的费用加乘来,微薄薪实在不敷。为了省吃俭用,她经常吃超商快过期或多余的品裹肚,还兼差家庭手工来贴补家用。
於是她只好放弃带着天天工作的想法,心想找到工作後就请保母吧,但保母费用昂,给了租金和保母费後,她还剩多少钱生活?
过度劳累的生活消磨掉江奈奈的意志力,她也觉察保母照顾孩不甚用心,心里觉得对不起孩,心都饱受折磨。现实逐步将她到绝境,她一度想跟爸妈求救,傲的却令她不愿低认输,只能在夜里独自哀伤。
但她始终没有哭,那时她还不知丧失哭泣的能力,深信是自己足够,於是继续凭着毅力过日。
她开始想念过去无虞的生活,爸妈说的话言犹在耳,她深自己太过天真。孤立无援的状况,一个中肄业的女带着孩,在社会上本难有立足之地。
这种苦难是她离家前没想到的,她以为几万块的压岁钱足够她慢慢寻找未来的方向,未料一个月就全用光,还只能天天吃超商剩的,想到自己的境,她不禁悲从中来。
却无法掩饰後悔的心态。
妈妈为
工作还没找到,但钱每天都要用。江奈奈压力巨大,短短的时间便深刻明白钱的重要,可工作比她想像中难找,没有一份工作可以让她带着天天。
江奈奈的震怒让孩哭得更激烈,她怎麽也找不哭泣的原因,她还不够惨吗?为什麽孩还要跟着折磨她?
她渐渐觉得错了。
可不可以乖一?
也开始怀疑,生这个孩,是不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