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一手被她握着,另一手并起两指弹了弹她脑门,“净说胡话,安心养你的才是,脑袋里成日装些什么?”
傅容脸一沉作势要收拾她,她却将大迎枕挡在前,向后一缩好防御,杏眸灵动,“你不能打我,我说的可是实话。人的颅腔都是血,怎么能装得你呢?”
薛纷纷已经没了跟傅容闹别扭的心,孩安然无恙最要紧,是以拽着傅容的手掌放在肚上,“将军给我这里,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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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薛纷纷脸愈加苍白,傅容只见她捧着肚,却一时没想到其他地方,只当她寒的病况犯了,况且一摸小手果真冰凉无比,遂对陆井沛失去耐心,冷厉沉声命令车夫:“改,从一旁小路走。若是陆姑娘再阻拦,不必谦让。”
车夫哎了一声应,重新握起缰绳改走一旁小路。陆井沛本故技重施,然而接到傅容冷鸷目光,浑一僵怔在原地,睁睁地看着车消失在路尽。
她心中有千怨万恨,更多的不甘,末了驾一声调转,径直回到苏州府中。
她是诚心实意地希望傅容打发了陆井沛,省得日后再来纠缠,无比闹心。可惜傅容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权当她在闹脾气说气话,朝车厢外睨了一,陆井沛保持原先姿势一动不动地骑在上,看薛纷纷的目光多了些许了然,似在讥诮她手段不明。
的?”
薛纷纷躲开他手臂,这时候不能随意动弹,连说话都不敢太用力,“你别碰我,先去将陆姑娘的事解决了,我缓一会便好。”
二人俱一哆嗦,震慑于傅容威仪之。
“你呗。”薛纷纷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想也不想脱而,话音刚落果见傅容怔忡,旋即她低声吃吃地笑,笑罢眉弯弯一本正经,“骗你的。”
她不是不想告诉傅容,只是没好心理准备,再说两人近来关系僵,更有陆井沛从中作梗。心中思量一番,决定等回到粤东平南王府后再挑个时候告诉他,薛纷纷缓缓阖上,只握着傅容的双手紧了紧,竟然还有心思调笑,“那天在陆府可不见将军对陆姑娘这般冷,今日怎么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傅容见她已无大碍,便手拨开她额前细碎绒发,“不生我的气了?”
傅容这才注意到她谨慎呵护小腹的举措,一丝疑惑从心掠过,“肚不舒服?”
薛纷纷缓和许久才渐渐平息,脸上也恢复,可把莺时在一旁急坏,生怕她了半差池。怎奈何又不敢擅自把实告诉将军,看着傅容毫无绪地给她手脚,心中着急有如锅上的蚂蚁。
这姑娘可真会煞风景,好好的温氛围因她而起,也是被她浇灭。
许久恨恨地了句:“你当真没有,对我没有……”
傅容在里面低声:“陆姑娘请回,我夫人不适,路上不能耽搁,劳烦让开路。”
他已说得十分清楚,偏那陆井沛过于固执,瞪着傅容无动于衷。
薛纷纷蔫蔫地颔首,睫半敛,“可能吃坏肚了,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