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到绝望，绝望到悲恸，悲恸再到愤怒，愤怒再到不甘。

“你如果没钱了会怎么样？”

就像他从前想的那样，他想过报复父母，可他后来却发现就算是他报复了父母，他就能重获好的童年吗？更何况，他父母对于童年的一切都表示了愧疚，他没有办法原谅他们曾经的作为，但再行报复有一种拳打在棉花上的觉。

“有一次一个年级比我大算是里面比较有文化的老哥跟我喝酒，喝酒的时候我问了这个问题，他却说我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不是那些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孙贤回想着那个老哥的话――

“所以你不会明白他们的想法的，因为你不是他们。你没有尝试过吃了这顿没顿的日，也没有过过衣不蔽的日，在你看来尊严值钱，在他们看来尊严是最不值钱的。”老哥慢悠悠，“从源上你们就有本质的区别，你脑海中对于没钱的概念是没有办法维持质量的生活品质。但是对于他们，没钱就意味着一钱都没有，他们首先要活去。”

苏漾睁开了睛，他中一扫之前的困惑，他明白了，雷朗说他不明白是因为他没有于那样的愤怒和绝境之中，他不是雷朗，所以他不能理解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要是他是雷朗，他要报复的就不仅仅是冯铎，尤其是冯铎已经这样了，他想要的一定要毁掉一切，毁掉一连串悲剧的源。

些事就是我们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那一次孙贤被上了一课，他虽然还是不能赞同那些人的想法，但是他同样知了，有时候他们在不经意之间也会犯“何不肉糜”的错误。

并不知孙贤的脑小剧场，苏漾阖上了睛，他重新沉浸了来，沉浸到了雷朗的故事中。

是的，不甘。

他从小没有兄弟妹，所以他把师兄代到了哥哥的角中，脑海中变换着场景，一一滴从小到大。

杀了冯铎难师兄就能回来吗？

“我之前卧底的时候,遇见过很多人,有故意不学好的,也有生活所迫的,还有成长环境导致的。”孙贤无奈地一笑，“最开始的时候我跟一些兄弟唠嗑，却发现他们的想法我理解不了，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三观不正,他们埋怨所有可以埋怨的人和事。”

苏漾再次看向雷朗，他觉得他们还有得谈。雷朗之所以把这么多事告诉他，一定是有他的意图的。因为如果是不想告知一个人一些事最简单的办法是隐瞒到底，而不是把线索都给对方。

孙贤激动得手脚都不会放了，他觉自己的智商得到了肯定，甚至有一种想发表获奖言的觉，谢谢林局，谢谢儿，谢谢特案组给他这个机会……

尼克斯也没有想到柯顾他们会直接找上门，不过她第一反

报复就是要拿对方最在意的东西报复，如果对方都不在意了，报复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畅快了。

而与此同时，Cris也接待了三位突如其来的访客。

孙贤记得自己的回答：“赚得多花得多呗,没钱就少花。”

“不能理解因为我不是他们……”苏漾摸了摸巴，他睛亮了亮，“谢谢你。”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牵绊和留恋，他多么疯狂的举动你都不用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