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又对我有了希望,”他说,“你还把这希望透给利维。”他想起利维的惊诧和愤怒,笑了一声。
他恍然大悟。因为恐惧,所以后悔,因为后悔,所以更加恐惧。会了这份的脆弱和善变,因此不再信它,因此它也就消失了。
刚刚目睹了这把圣剑大的威力,目睹了它怎样残酷无地为两个人带来神的惩罚,第一时间,他到了胆怯,对自己信念的不信任。
没有人在这个房间,但四面都有法的结界。阿尔特莉娜设的结界,就算是他也得破上一会。
所以,该被笑话的是塔夏。他微微提了一嘴角。
他穿整齐,走向房门。房门那里被特意留了一个。没锁,也没有附加什么报警的法。他推开门。
她向他弯腰,捧起这把剑。烈的血味向他靠拢。
“我本来已经对你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说,“我知你恨我,恨我们,你不愿再为这世界奉献什么了。”
“你更改了你原本的路线,”她说,“你往圣地这边来了。”
他向圣剑伸手。
“利维是在王陨落之地受伤的,”她说,“我们需要回到那里,查清那里有什么。亚基里斯,你愿意加我们吗?”
站在他旁边的赛缪斯倒了一冷气。
阿尔特莉娜注视他。
一个大堂,白袍的神官来来往往,法阵的光辉四闪现,中间是一个结界,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利维,黑的藤蔓缠绕着他的,他本人则闭着睛,看起来失去了意识。
“我也发誓,阿奇,”她说,“你不会是独自一个面对你的恐惧和怀疑,你会有许多伙伴,我们会和你一起燃你的信念,我们会让你一直记得,你为什么这个世界。”
“阿奇,当你面对王时,你会遭遇比那对心志弱的罪人所遭遇的还要更深重的恐惧与怀疑,王是善于诱劝的,引人堕落的,一旦你开始堕落,你手中的剑会先一步带来你自己的毁灭。”
“现在,阿奇,”她说,“我允许你碰一碰这把剑。如果你觉得现在还不到也没关系。”
“勇气,”阿尔特莉娜更正他,“我对前来恳求你的帮助又有了勇气。”
也就是说,她顺手让那些人跟踪了他。这也不奇怪。这是教廷的首席贞女,庇护圣地的圣女,白银的暮歌公主与上一任勇者的女儿,阿尔特莉娜。
“我明白了,老师,”他说,“我发誓,我不会堕落,我不会丧失我的信念,我不会让我对这个世界的消失。”
他睁开睛,看到纯白的穹。是床的觉,亚麻的床单,还有一张毯盖在上。衣服没了。他摸摸自己的脸,伤疤好了,发短了。上也净了,应该是洗过了吧。床柜上放着一套新衣,地上摆着一双新靴。
“那不是我的诅咒,”他说,“我可以走了吗?”
“塔夏是偷偷去找你的,”她说,“没有告诉我,也不知我派人暗中跟着他。”
他这才发现阿尔特莉娜坐在这扇门边,只是隐匿了气息,所以他没发现是她。
她站起来,微微抬起,和他对视。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想:如果当初没有过就好了。”
“我不恨你们,”他柔和地回答,“我该从哪扇门离开这里?”
“我劝他不要亲自去找你,果然,那东西又压制不住了。”阿尔特莉娜说。
他望着阿尔特莉娜。鲜血凝结在她无暇的面孔和银白的发丝上,可血迹不能损害她的温柔和亲切。他想,只要阿尔特莉娜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永远不会堕落犯罪,永远不会心灰意冷,永远不会觉得自己不再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