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以为怪：“上校伤到了，多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可以想得起来。您现在最需要休息，今天听我说了这么多话，想必耗了不少神，还是……”

他用手用力着太阳，轻轻嗯了一声，好半晌才讲：“我记不清那天的事了。”

我本来以为，他认定我是拘禁他的恶人，是极不愿意和我交谈也是不打算与我交谈的。今日我去收拾他用过的餐，顺便查看伤长势，手指刚刚碰到纱布，他就猛然睁开了睛。他的神深远明亮，与之前恶狠狠看我时大为不同，却更加让我心慌意乱。

“我想洗澡。”李艾罗突然说。

见我为难的表，他说：“不方便？”

李艾罗似乎想要坐起来，我忙避开神想去扶他，手指到衣衫，又怕惹他厌恶生生停。待靠着枕坐定后，他费了不少力气，只一直气，说：“我虽然受了伤，脑还没锈掉，之前说的那些并没有错。可是阁日日来，却总是话都没有一句。”

自他苏醒之后，就不需要再注营养剂，我每日都给他准备和消炎药送过来，放在他趁手的位置。李艾罗虽然警觉，但是在吃上却很是放心，每回都把我准备的吃得一二净。我不知他是不是尝试过去开房间的门锁，如果他试过就应该发现，那只是一把普通的、老式的铜锁。

他愿意心平气和听我说话，我总是很喜的。于是便将那日许渊少将遇刺、细作封死大楼的事讲给他听。我说：“幸好我的司机来得早，找到我的时候空袭还未至。待从大楼东侧去，炸弹就把整个市政大楼都轰平了。司机虽然开了改装过后的车来，但还是受到一些破坏，险些发动不了，两条人命都丢在那儿。火光冲天之际看见一条血乎乎的人影冲了来，我想不论是谁都应该施以援手……实在不曾想救了上校您。”

我知他大抵是撑着过床，给他准备的蓝拖鞋移动过位置，电视也不止一次打开过，不过沦陷之后复制人就掐断了所有的人类频，除了那些动播放的新闻，他没有什么可看的。

接来三天我都未曾和李上校说过一句话，总是我来时他便睡了，我走后他才略微活动一。给他的伤换药也是选在他熟睡时，我尽量手脚轻柔，不知是我技术太好还是他装得太像，竟一回也没把人醒过。

我轻轻啊了一声，没有回答。李艾罗受伤以来，都是我在替他洗，他醒后对我怀有敌意，是以连洗的步骤都被省略去了。房间虽有厕所，但是却没有任何可供洗浴的设备，他突然提这样的要求，肯定是受不了上的味了。但其实我想告诉李艾罗，他上的味一也不难闻，大分尽是消毒和止血伤药的味、血痂的铁锈味，只有一不甚明显的汗味儿，只有靠得很近才会发现。

我咬着嘴唇摇：“现在特殊况，想从外面运来有些困难，地堡中的都供用，稍微拭还可，但是要洗澡就不大够了。而且上校上还有伤，就算是健康时

警醒，虽是闭着也不敢睡，只是作状假寐，手臂上肌肉的线条还紧绷着，连半也不散漫。我知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刚刚的信息，也不忍他绷着，总是于不宜，便稍微收拾了一护理箱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