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燕心不是能掩饰绪的人。
“劳福公公久候。”
程运普通,祖上三代都只是芝麻小官,从军后也没没无闻多年,穆氏却将唯一的穆家嫡女的亲事许给了这样一个小兵官。
“娘娘,要变天了,有贵人不计前嫌,给您尤家送斗笠来,”小福笑意盈盈,语气却极为势。“还请您收便是。”
“是。”燕心面古怪的走到刚清醒的我床榻边。
大观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庆南。
“这是凤玺!”燕心倒了气。
正因为他的俗,他就算不考虑天百姓,也得想着前朝的场慎选东。
“婢走回庆南半途,一个小太监过来告诉我,主妳让我回去休息。”燕心垂,不敢看我,“婢糊涂了,竟然相信他,害主遇害。”
“娘娘言重,师傅命婢给娘娘送礼来的。”
“听说皇上这是痰气上壅,很是凶险,王爷和百官全问疾了。”燕心说得格外小声,“婢听说外吵得厉害,因为皇上至今没有立太。”
斗笠,护住脸面。
“不怪妳。皇上怎么样?”
皇帝昏迷,蔡宾是替谁送的礼。
程运算得上乱世里的一代枭雄,他不是明君或圣人,他是个大俗人。
小福,眉讨喜,他把手中盖着红巾的乌木托盘向上托起。
“是谁让你送来的?”
他在暗示拥玕王的尤氏一族没有了程运的庇护,即将面临的是新帝的摷除。
先不说心思单纯的燕心是如何想的。
程运要是死了,我必得皇陵常伴青灯,终孤寂,且新帝不会放过尤氏,哥哥和侄侄女们该怎么办。
蔡宾送礼?
程运与穆蓓就是如此。
原来燕心以为她被支开害我遭人算计,所以心生愧疚,但我心急的是我和程昌玄的事。
大事既成,程运赐穆氏家主国公一爵,封号宁国公。
“我叫妳去拿衣服之后呢?”
我双手捧起凤印,朝紫宸殿的方向,遥遥一拜。
“奇怪,福公公不是蔡宾大总的徒弟吗?不在御前伺候,这时候跑来什么。”燕心一边念叨一边替我整理仪容。
保我尤氏一族,不落地。
以前听爹提过,魏帝程运对于皇后穆氏一族特别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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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穆家女的婚都成为人们衡量朝廷局势的指标。
“燕心!”
“娘娘,请收。”
尤穆二家皆是百年大族,世代忠君,但穆氏对帝王来说就像双刃,因为他们有个就算冒大不敬也会依循的族训——穆氏只忠『能人』。
婚后程运官运亨达,一路成为禁军统领,甚至与兄弟联手造反。
“娘娘,请容婢为您揭开红巾吧。”
红巾落地,我和燕心都看清乌木托盘所承载的件。
虽不知程昌玄是如何到的,但要是皇上就这么去了,这天必定风云变。
是谁这般有恃无恐,连皇帝边的太监、皇后侧之人都已收服,我突然明白,这场尚未开始的东之争或许打从一开始,就不如局外人预期的凶险,本胜负已定。
“娘娘,福公公求见。”
“主,您快收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明真相的燕心回过味,立刻推着我去接。“老爷送您,盼的不就是这天吗?”
门外的婢女传话,我和燕心对视一,看见彼此中的疑惑。
“主,您现在接不接这凤印,被皇后知后都是要命的,您收它,这可是皇上给尤家上的保命符呢!”
看燕心的态度,她确实不知我与程昌玄的事。
“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