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我结束工作,回到制香薰的小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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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心一边嘟嚷一边拿起妆台上的玉梳替我绾发。
但父亲没料想到,魏帝程运突染重病,皇后宣布罢选秀女。
“您最近老失神,到底在想什么啊?”
“卉儿,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爹给妳说通了个中的差事,妳就当打发时间吧,明日随爹。”
“好孩,”父亲摇惋叹,“爹对不起你。”
当朱帝自缢行,程运称帝,一圣旨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诛天朱氏遗族”,如此赶尽杀绝。
一切费尽心力的安排都是为了让我有机会得皇上。
战乱第四年,当年还只是禁军统领的程运宣布造反,朱帝与邻国协议求援,并让太领军讨伐。
“怎么?”
不过是坐于榻侧,陪膳递茶送药,那位缠绵病榻的皇帝早已经在两年前就无力幸妃。
“爹,没事的!”
作为右丞相父亲迫于压力,想将我送中博得龙,巩固自己在朝权力的对策。
“是,女儿全听爹安排。”
太源三年我已二十三岁,放京城却寻不见合适的夫家。
那时我还不愿相信,甚至在心底告诉自己,太一定还活着,只是躲在某个地方避祸。
“主,今天外的很,穿这件橙纱碎花留仙裙可好?”
尤夫人庆南。
心暗动可惜错付。
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在我的门前停。
程运称帝后,大致沿用朱氏前朝官制,让左右丞相互相牵制,稳固皇权,然而程运却有逐渐偏左丞相的迹象。
那场恶战,才十六岁的朱天麓太生死未明,失踪了。
爹找了一个平民的女官让我冒名替,许了那名女尤家旁系养女及若好,又将我安到御书房,担任薰香女官工作,调制每日御书房的薰香。
“卉儿,爹耽误了妳啊!”父亲握着我的手,深深叹了一气伤。
燕心的叫唤声把我拉回了神,我清了清嗓才抬看向她问。
“尤女官,皇上喜今日的薰香,召您面圣领赏呢!”小太监上前传话。
我愣了一,原来爹是另有对策了。
“怎么会是爹爹的错!”我朝父亲笑容。“能多些日孝顺爹娘卉儿其实很是开心呢!”
“好。”
太源三年四月十四日,尤右相府书房。
尤家七个女,为嫡长女,父亲是最疼我的,早为我订与前朝朱太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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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当值的日里,十天有七天是皇上龙不适,由皇代理朝政。而例外三天是排班恰好与皇上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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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终究与他无缘。
于是二十岁的我继续待字闺中,等待两年后的选秀。
听闻噩耗,我病了一场,同时也相信了我俩此生终究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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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未相见,但在我心中已经认定他便是我此生的夫君。
女为悦己者容,我梳妆打扮又要给谁看呢?
抬手摩挲着唇,玖王清雅天仙般的俊容和那天月夜令人沉沦的荒唐暧昧又浮上心。
尤家祖上为朱氏前朝的开国功臣,直到后来程氏推翻朱氏前朝,建立魏朝,尤氏也都是皇城的权贵世家。
若非南方叛乱,改朝换代,我或许已经是朱氏皇朝的太妃,作为那位为人称颂的英勇仁德的朱太之妻。
燕心在衣橱翻看好一阵,捧着衣服走过来。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