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思多虑不利于心,将军疲累时可去看看。囿于原地...”黑发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气,不再多言。
举目眺望,远的须还藏在种种封印,但却已经能听到它咆哮着要挣脱陈旧的束缚,生命的能量涌动着,如同疯狂的野兽,不肯休止。夜枫咽间血,他所拥有的生命规则被另一种力量冲击,他无法安抚远的建木须。
夜枫抬看着与丹恒极为相似的雕像,心里叹息更重几分。
最后还是急着赶路履行预言的星猎手打破局面:“我要的事已经完了。”
景元哈哈一笑,不再作答。夜枫则受到了灵力的震动,转过向丹恒看去。
“饮月君也知晓喜的意味?也得到旁人喜?”
除了多智近妖,猜测到分真相的景元和吃瓜的卡芙卡,没有哪个不被他这句话镇住的,但夜枫如此喜丹恒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本乃是青木,掌控巽风震雷,凑齐一个方位的四象五行八卦只差一条青龙,自然是对这条懵懵懂懂的小青龙起了拐带的心思。
长生向来不是恩赐,而是诅咒。夜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所以他闭上双目,不去看也不去预那微弱摇曳的烛火。
丹恒还在回想法术,景元与夜枫两人站到角落里,景元向夜枫行礼,“先前多有冒犯。”
夜枫同样笑起来,语气柔和劝,“只要你开,我便会答应。那份谢礼你应该用在更过分的事上。”
走到最后一重封印前,夜枫还是忍不住咳一血,鲜红的血落在地面便凝一朵朵血之花的幻影。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夜枫却只是摆了摆手,去唇边血迹,抬起手,那朵血泊便随着他的指尖动,被他凝结成一笔直的血
“不知羞!”丹恒一甩袍角,隔已经抬脚走人的刃还是停来讽刺两句。
这便是长生,这便是独活。
夜枫疑惑,“怎么就不了,我喜。”
三人一路行至大殿,丹恒和景元还因为前世今生的问题有所争执,景元甚至还以此为筹码给丹恒小小地了个套,可丹恒急于摆脱过往,便也自愿套。夜枫在一旁倾听,却始终不发一言,丹恒看了他几,他也只是笑了笑。
夜枫想起景元一开始说的场面话,他回看了看远只剩个背影,在生死间徘徊往复的刃和面前新生稚的丹恒,察觉到一些始末。他重新睁开去看景元,却发现此人的生息如同将要燃尽的羸弱烛火,仅剩的蜡烛淹没在火光里,将要看不真切。
“我已带来。”景元拿一台新手机,“您的份我亦会遮掩一二,只望您稍后手相助。”
――“二位久别重回仙舟,却总是在些尴尬的场合。如念故人之交,应早些通知我才是。”
景元目送两人离开,回过对丹恒说,“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嗯…抱歉。”
一路上,夜枫都很沉默,他的耳中是建木传来的一声声龙啸,满是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嘲,似乎在这持明禁地待久了,借了那一缕龙气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真龙了。
“无妨。你能察觉我的份便是你的能耐,不用顾及,也无须忌惮。”夜枫扶起他,“你便当我是过路人。只是有一件事还要麻烦将军帮忙。”
“多谢关心。”景元笑弯眉,藏那双灿金眸中的所有绪,泪痣在一白发中同样夺目,“等我卸这担,倒也很想去当一名巡海游侠...到时便用这份谢礼邀您同游。”
“这是自然。”夜枫接过手机,发现通讯录上已经登记了景元的联系方式,他笑了笑,将自己的尊名发给了他,“这是微不足的谢礼,有事用这个名字呼唤我,我在宇宙另一端也能过来找你。啊,虽然知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不要将这个名字外传,会有些小麻烦。”
“嗯,完了。”
夜枫却看到景元敛眉,神苦涩,但这个表只维持了一瞬,一瞬过后,他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罗浮将军:
漂浮半空的持明龙尊与后的雕像重合,命运的锁链环环相扣,灵力与法则纠缠盘旋,凝结肉可见的龙,庞大的灵力像要撕开这方天地,旗帜鲜明地昭示回归。狂风大作,目之可及的海尽数听从调遣,死寂多年的平静海面被一分为二,轰隆声成为回归的盛大奏曲,整个鳞渊境都活过来为君王的回归俯首称臣。
“我不是他。”丹恒表冷静,语气定。
他只是过于清楚,过往的好对留在原地的人来说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而变化对于不变来说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