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快来阳台。”外婆喊。
“怎么这么多花?”
“这些盆栽嘛用的?”
陆梨啃着半截玉米过去,睛慢慢发亮。
夜里伤疼,陆梨爬起来吃了颗止痛药,昏沉沉睡。
陆梨忽然觉得伤在发,心脏在颤抖,她立刻蹲细看,见这些花盆侧是红陶,外侧是鲜艳的釉彩陶瓷,没有一黄金珠宝的痕迹,居然敢卖这么贵?
“我不是一直说想养花吗,小霍陪我去逛花鸟市场,一兴就挑了这么多。”
“为什么不用加仑盆?塑料的才几块钱 !”
细究起来也算一段孽缘,陆梨和谢晓妮八字不合,聊不到一块儿去。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师徒,可一个不想学,一个懒得,就连分扬镳的结局也早在意料之中。
“……”他哪儿来这么大怨气?嘴巴跟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
陆梨摸摸脑门的纱布,随安淑兰:“你又不是她妈,用不着自责。”
“谁,小霍?”外婆目光淡淡:“他早晚是家里人,你这么见外嘛?”
陆梨愣怔:“他来过?”
陆梨被呛得语。
老太太在阳台听闹。
传去,我们以后还怎么混?谢晓妮毕竟是我带来的,无论如何我得给老人家上香,征求家属的原谅。”
她只能灰土脸返回阳台。
所以先前不是梦,是真的。
阳台能有什么蹊跷,难楼上老的来了?
老太太摇哀叹她的外孙女真是个丫鬟命。
木已成舟,师父并未多说什么:“算了,再让她待去还不知要闯多大的祸。”
外婆稍捂耳朵:“哎哟,小霍觉得好看,他破费买的,店老板送货上门我才知。”
“我以为你至少会先说声谢谢,很可惜,你的礼貌就跟品味一样,基本为零。哪个男的敢对你好啊,外表看上去算是个正常女人,其实比我们小区业的装修工还要彪悍,得可以上街表演碎大石。调两个字更是跟你前世有仇,这辈丁儿不占。我真是脑被灌了假酒才会看上你这个女土匪母夜叉。”
陆梨莫名被扎了几刀。
淑兰沉默许久:“也许你先前的判断是对的,晓妮不适合这行,我总觉得可以教好她,其实都是一厢愿。”
陆梨咧嘴:“你们俩还一起逛市场?”
她在浴室咬牙换药,贴上新纱布,后背一层薄汗。
外婆瞥她一。
霍旭西也这么觉得。
外婆正弯腰摆盆栽,笑呵呵的:“刚才小霍搬上来的,二十几盆呢。”
霍旭西直接挂了电话。
当晚回家,少不得被老太太抓住一通叫喊:“哪个杀千刀的,对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得去手,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那就好。
陆梨无语:“花了多少钱?”
“我怕养不活嘛,脆买开好的。”
“怎么办哦,乖乖。”外婆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几只花盆你都没法坦然接受,还生气,就像个没被过的可怜人,我看了真的好心痛。”
“明明是你们两个糟蹋钱。”她持己见:“这么多花,能养活吗?如果你三分钟度,过段时间不想种了,上万块的花盆就放在阳台吃灰?”
午陆梨和师父通话,简单交代这件事。
关系几时这么铁的。
“喂……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两个本不懂花的菜鸟,买那么多盆栽回来,得阳台到都是土,夏天还招虫……还有那些花盆怎么回事?你是冤大吗?退掉,全退掉!”
知外孙女从苦日里熬来,钱且抠门,禀难移,可私心里多么希望她成为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必计较人和得失,安然享受一切。
“也是我失职,没好她。”
外婆扶着膝盖:“除了最大那棵老桩的垂丝海棠,其他都很便宜。”
又睡了会儿,翻个,伤遭殃,陆梨疼得倒一气,瞬间清醒。
“主要花盆贵。”老太太指向角落:“小的六七百,大的两三千,要命了。”
陆梨抚摸膛顺气,当即回卧室拿手机打电话。
“我是不想欠他!”
“谁稀罕?。”
第二天日晒三竿还没醒,迷糊间听见家里一阵说话声,隔着卧室房门传来。接着她梦见霍旭西坐在床边打量她,似笑非笑地问:“听说你被人打了?我看看有没有破相,破了相我可不要。”
她叉腰打量,奇怪:“人家养花都从苗苗开始,你这不少都盛开了,哪有栽培的乐趣?”
“别站着了,过来活儿。”老太太找到两棵过记号的月季:“喏,你负责这两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