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晚风着,霍旭西也有些上。磨磨蹭蹭吃了两三个钟,断断续续聊着天,聊累了看江面渔火,晚风习习,也不觉冷场。
霍旭西心中莫名飙起脏话:,哪个傻同学,这么欠。
霍旭西摇轻嗤:“钱真是王八。”
“不过好奇怪,也不晓得怎么想通的,跨过那槛就开窍了。睡完一觉起来,我到群里打广告,承认自己殡葬哭灵,希望老同学以后有活儿多多介绍。从那以后我的脸就跟城墙一样厚了。”
她晕晕乎乎昏脑涨,没力气跟他斗嘴。
他清咳一声:“喂,你……”
霍旭西结论:“你外婆也不会啃鸡爪。”
“你就是个女土匪,陆梨,哪个男的敢要你?”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先发制人攻击她的回答,冷笑:“古代人是吧?”
霍旭西听明白了:“所以最难的是脸。”
“陆老师。”霍旭西发现一件很古怪的事,他不理解:“为什么你啃完鸡爪,骨还是完整的?”
“行以后。”她自嘲:“慢慢就变成老油条了。”
她渴,咕噜咕噜饮大半杯。
突然她打了个酒嗝,喃喃数落:“肚都饿扁了,我的鸡爪怎么还没上?”
霍旭西说:“我觉得你有趣的,当谐星都不用演……”
“喳。”他了个请安的动作,恭敬地往杯里倒酒,敬茶般双手递上:“陆老师,您请,小的闭嘴。”
霍旭西叫了代驾,陆梨大醉,还不忘今天是自己请客,抢着掏手机买单。
“也是好东西。”陆梨长舒一气,拍拍:“好在都熬过去了,我的青也交代在里,这些年除去赚钱,别的什么都没,人生真无趣。”
“怎么个浪漫?”
她茫然:“哪有,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吃。”
“本不是这么吃,脆骨要一起嚼。”
“比如送花,一大束那种。”
说着她自个儿都好笑起来。
“别乱晃。”
“鸡爪啃完应该是碎的。”
话音未落他被连捶几拳,胳膊贼疼。
懂就闭嘴!”
“自己买一束不就行了。”他竟然说。
陆梨思忖:“当然不是,脸算什么,最难的还是钱吧。我妈治病那会儿,我们把房卖了,住租屋,我经常梦见被房东赶门落街,心里好害怕的。”
“谁要嚼骨。”陆梨恼火:“而且外婆都像我这么吃的。”
陆梨垂不语,似乎是在伤心。
陆梨心酸,气鼓鼓灌酒。
陆梨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就记得刚师那会儿,我第一次给人哭灵,妈的,好死不死竟然遇到中同学,而且还是关系不好的那个。她录视频发到班级群,我当时脸还薄,难受得哭了好久,浑发抖,不敢打开手机,恨不得立刻退群。”
“想要玫瑰花有什么错?”
“……”
霍旭西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烟喝酒的?”
他喜怒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陆梨有莫名其妙,但懒得深究,自顾陷好畅想:“不哪个男的,总之跟我在一起必须得浪漫。”
陆梨莫名:“有什么问题?”
霍旭西瞅着她,琢磨许久:“这些不需要古代人也办得到吧。”
他把人搀住。
陆梨拧眉:“浪费钱,动不动就上百块,不如拿去买吃的。”
这倒霉大。
霍旭西捂着肚哈哈大笑。
陆梨托腮:“我还想要两个人牵手逛街,去城,从第一家吃到最后一家。想听睡前故事,一起买家,布置房间,一起看电影,买菜饭。过年走亲戚,我家老太太可以带着到显摆……”
霍旭西听这矛盾重重的话简直无语:“抠死你算了。”
菜上齐,她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嘴巴没停过。
“就喜俗!”她抱怨:“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收到过玫瑰花,边一群木朋友,逢年过节给我送腊肉、螺蛳粉、泡脚桶,磊磊那个神经病还给我送过脑白金!”
男人刚刚酝酿来的一怜瞬间熄灭。
“这么俗?”
他笑问:“你这行最难的是哪方面?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