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无措一直持续到他在飞机上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忙了一上午的王滔终于有些疲累了,靠在他上打瞌睡小声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杨涛偏去看,那人已经靠在他肩上睡过去了,脸颊被飞机上的风烘的透红,却还握着自己的手没放。他不知王滔是以怎样的心,奔赴在每个觉得自己需要他的时刻,到他边,说会和他一起。
说是紧张,其实更多的是无措。
“试你个猪!”
要我替你敲么?他问。
他刚刚要睡过去,一时间完全醒不过来,抓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再睡会儿。王滔便松了手,像是仔细看了看他,嘟嘟囔囔地说他不挑时间熬夜,昨晚不好好睡觉今天晚上守岁怎么办。杨涛没有应声,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听到他离开时轻轻阖上门,心很好似的哼着歌。
“试一酷酷。”
如果真的让他变柔了,那他也喜杨涛因为自己而现的每一个变化。比起成熟的、小心翼翼又完的杨涛,现在的他本该是陌生的,却又熟悉的好像认识了不止一辈,好像他就该是这样。
王滔回时看到他,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他手上还沾着层面粉,牵了个饺气,然后喂到他嘴里去。那是不会错的白菜馅,他看着杨涛吃那颗饺,抬手摸摸他的乌青,想起他问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回莆田那天的紧张,温柔地笑笑,对他说――我陪着你呢。
那其实不是一普通的、上着锁的冷冰冰的铁门,门里是所有因为不堪而破碎的血肉模糊的回忆,门外王滔回来了,握住了他的手,抬起上目线,用那双时而脱鲜活时而平静如溪的垂看他。
“你以前也不是现在这个氓!”王滔被他逗的脸颊红红,挣扎着抬手去掐他的脸:“臭猪!你把我男朋友还给我!”
“你以前都会主动穿给我看的。”
有人急匆匆的从厨房跑来,
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卧室里还贴心的拉着窗帘,门也是关着的。他清醒了会儿,拉开门,被厨房窗的光闪了睛,又看到厨房里的背对着他的人正拿着漏勺从锅里盛两盘饺来。
他以为自己早就没什么在意的,可还是一整夜都没睡着,盯着睡的很香的王滔发呆,胡乱想起过去的很多事来,直到快天亮时才觉疲累得阖上睛睡了一会儿。结果没睡多久就被怀里的人醒了,他皱眉眯着睛,看到王滔从自己怀里钻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明明是午的飞机。
在整理好了那些年货后,两个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莆田过的除夕。杨涛没打算带他住在别人家里,提前定了几天的民宿,最多只是吃顿饭算全了礼数。
而他的手落在门上,迟迟没落。
居民楼前,王滔把那杯喝空掉的茶扔掉。
莆田的温度比南京要好些,但从烘烘的飞机上来,还是要适应一冷空气。王滔还有些迷糊,被带着去买了杯茶,等托运的礼的时候喝了一半才清醒过来。
屋里气腾腾,光灯光的木质桌上摆着很多瓜果,而开门的是小孩,见是陌生人,转大喊妈妈。
最后还是被力都他一倍且得罪尺的杨涛抱在怀里一起坐在地上了。
王滔洗漱后凑过来掐他的脸,说快醒醒,今天除夕诶。
虽然他这样说,但心里清楚自己更喜哪个杨涛。
杨涛摇了摇,用曲起的几指节敲了敲那扇门,听到里面有人跑过来开门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前的场景竟然是最温和最平凡的――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