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过的语气。王滔一时没忍住,开了闸就哭的停不来,没等那边被他愣的杨涛反应过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直到小腹传来熟悉的坠痛提醒他绪过了,不能再哭去,才深呼了一会儿,努力把临近过于激动的心绪稳住了。
手机振动了几,是杨涛那边传来的很多条简讯。
被他吓到了,句句都是安抚,告诉他会尽快回去,让他不要激动。王滔开始狠狠的后悔,后悔自己没绷住的绪让一个已经到满分的人为自己着急担心,用颤抖着手回了他没事,好好工作。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涛的电话还是准时打过来了,语气小心翼翼的。
“酷酷?还好么?”
“是我的错,不应该这时候跑来工作……”
王滔睁着睛看天花板,静静听着放在枕边的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伸手覆上小腹,试图在平静中幻想一丝律动,一就好,至少能给他持去的勇气。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于是他开始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没有什么宝宝,在他的――早就涸而贫瘠的土地里,怎么可能长一株禾草。
而杨涛的声音有些可怜,哄他的话都说尽了,问他有没有在听,王滔闷闷应了声,泪从角掉落发丝,最后侧过去蜷缩着看着在黑暗里发着光的屏幕。
“杨涛,我要睡了,挂了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晚安。
他觉得他该跟杨涛说声对不起,让他为难让他担心,让他一边为了自己和宝宝奔波,一边还要为自己随时会崩塌的绪买单,可王滔太累了。
或许是发过了绪,这一夜他睡的很好,没有乱七八糟血肉模糊的梦,累的脑海里只剩一片死寂和昏暗,连被闹钟叫醒的时候都差醒不过来。
医院的检查是被他提前了的,昨天了些伤的事,针剂也都快扎完了,今天必须要去拿一些。他着罩,裹着一件长长的黑羽绒服,一个人穿过医院的连廊,手里攥着一个又一个报告单。
白纸黑字写的依旧清楚明白――建议终止妊娠。
医生话里话外劝他趁着时间来得及,尽快手术,否则即便熬过了几百针的痛苦,也未必能保全自己和这个还没长成型的小生命。但越是这样,他越带着些病态的执着,于是王滔又带着一袋的针剂回了家。
电梯里有人过烟的味,他有反胃,打开家门连衣服都没脱就了卫生间,好在没把早上辛苦去的汤吐来,忍过就慢慢平复来。
他在里面缓了一会儿,隐约听到门有声音,又有些忘记是不是自己没关好门,只好探来看。站在门的人带着一的冷气,手里攥着他刚刚随手放在门边的那叠厚厚的检查报告单。
……
王滔只觉得浑都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地看着杨涛低着一字一句读完了上面的字,红着睛看向他,又从那一袋里的针剂中拿来一支,好半天都没说话。
房里安静地恐怖,只有钟表上的秒针一走过的声音。而他的五脏六腑疼起来,像是被搅乱移了位,又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他和杨涛的心一定是一起动,也一起痛的。
杨涛向他走过来,王滔恍惚闻到他上还带着昨天夜里风雪的味。然后自己的手腕被拉起来,他低去看,杨涛不知从哪里拿一串翠绿的散着香味的琉璃珠串,温温的,一在他手上了。
“给你的礼,开过光了。”
他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开,声音低沉又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