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弃之笑笑,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讲去:“我的母亲很愿意活去,为她自己活去,而不是为我去死。但是因为我应了那个邀约,赴了那场宴,在那里撞见了她――她必须去死。她自己不死,有人帮她去死。”
时候……光是想想这个可能就觉得心里透不过气。我烦躁地把面踢得哗哗响。他移别恋的话,不仅是我还能不能吃好穿好的问题――我如何自?我受过的苦,我挨过的罪,我心里有过的那些难过,那些纠结,那些不安和无可奈何,都成了一阵风,白白给他刮过去了。我这个人一生的恨,就是个笑话,是他人生中微不足的一行小注,甚至可能连这微不足的一行小注都没有――
“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回去等吃饭的时候回忆今天的事。我本来觉得我这况就惨了吧,听完他娘的事,觉得真是世间的惨事没法比啊,我这还算过得去呢。还是不思考魏弃之将来腻了我有新人后我该怎么应对怎么自了,我也不是啥提前想一个问题能把这问题想透的人。到时候再说吧!
他这么说还真让我觉得他们确实没私了但是问题是新的问题又有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阿信,”他说,“我参军之前的事了。哈哈,我早就没什么哀了。”
“他们那么对待你和你娘,不是东西,”我说,“虽然你也不是东西,但是他们那样,不对。”
“……节哀。”我说。
“那……你觉得……她是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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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告诉我你也……我可不会故意戳你痛。”
这确实是我惭愧过的事。但是很难对着他惭愧起来。
“端王,段璋段承宗。”
“你是没少戳,”他嘲,“你听说了我母亲的事后,就学会了骂我是婊养的。”
他没说话。
“他们觉得是我母亲不对。”魏弃之说。他看着我的睛,讲起来:“她不知羞耻,异想天开,一个婊竟然想宣义伯的家门――事办成了,年迈昏愦的宣义伯固然有错,但更有错的是她。后来她被重新卖回去,没有自尽明志,可见她从前说的愿为宣义伯从良守节的话都是虚言,她果然贱,果然还是愿婊。我被段仲瑜赏识前,他们说,她贱,她生来的我,也贱。我被段仲瑜赏识后,他们说,可惜我有那样的亲娘,她是我抹不去的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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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良久,还是说了:“不是你的错。”
“不用这样,阿信,”他说,“我清楚――就是我的错。”
“我信你。”他说,“可我不想提这些事,一提就会听到看到:你觉得恶心。”
“这种事知也没什么用,何必告诉你――”
我目瞪呆。
“我死了魏霖心上人,他可能对我还记恨着呢。”
“……魏霖心上人?谁啊?!”
“我去年听说了你母亲更多事,”我说,“后来就不这么骂了……你要是早和我说过,我肯定也早就不那么骂了。”
“――你知我被刚被他们抓到灵泉就像个傻似的吗?说什么事我全都不知,说得他们都笑话我,我算是当过你个屁亲信,你信我什么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