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贴着我,压着我。
他突然打破了寂寞:
“我想要你叫我的字。我叫弃之是个笑话,早年,中京好多人都知这个笑话。”
但是他难没说过这名字寓意不好吗?我难看不这名字他不喜吗?我就是……没放心上……
我实在捺不住,开:“这不好笑。”
他告诉我,好笑,因为故事里的“弃之”不是别人,是他。他们都想取笑他,因为他们都很讨厌他。
然后我察觉到,他说这话,自己却突然紧张了一,接着可能是因为意识到他现在是谁,我现在是什么,立刻又放松来。他继续吻我。
我觉得心里紧了一。我不知。
他突然笑起来,说:“曰三十而立,你立得确实越来越快了。可别得太快了,这次我不尽兴,不会停的。”
他发了一声模糊的音。
很安静,只有声。很空虚。完了的空虚加上没有得到回应的空虚。寂寞。
“我以为你不喜。”我说,“你和董柯说我缺心。”
*
“稷。”我说。我又有不甘心。“你没告诉过我。你就是该。”
“你那时候和他关系真好,好得就像你和我一样。他竟然什么都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带上了我最熟悉也是最讨厌的那种又阴又冷的凶狠。
他说,我当然是他朋友啊。他说他很兴认识了我。他说他以前一直希望,能有我这样的一个朋友。
……他告诉我,他的字是稷,然后告诉我,以后改这样叫他吧,叫名其实是不妥的,朋友间该叫字的。我那时候虽然心里拿他当朋友,却也知这事不能说来,一说来就会被取笑――拿自己地位文武韬略哪哪都超我太多的长官当朋友,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而且很傻。因此听见他说朋友间该叫字,一愣,没想到他一世家公给我讲规矩讲礼法讲到最后居然是,我,是他朋友。
我看着池砖雕花里的明亮亮的积。
说别得太快,偏偏手各种挑逗,着我快。他特别喜把我得受不住的时候开始求他,而且一定要叫他的字。我现在才回过味来,他想听我叫他的字。
我说:“你老是让我猜你。猜错了,就怪罪我,或者我边的人。”
我当时想,这不是好听话,这是真话。后来,我想,这也是好听话。后来……
“他没说,”我说,“是我听见了。”
他抱着我,意犹未尽地抚摸我。我还没缓过来,张着嘴,着气,在池边。我到他又在咬我的肩膀,在他新咬的牙印上再叠一个。他把脸贴上来,舒缓地,喟叹般地,自言自语似地说:“你后来就不这样叫我了。只我叫大将军。”
之前,我这样说话他肯定要对我发火的。可是现在,他抱着我,笑声从我后背传到我。他开始给我讲这个笑话:宣义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把个胡娶家门辱没门楣还不算完,老来得本也算喜事,他闻之是儿,却然大怒,大叫着分明该是女儿,怎么会是儿!弃之!弃之!他家人不糊涂,当然不能扔了这孩,后来还请示他孩的名字叫什么,可宣义伯一提起这个孩,又开始发火,说这个小杂种走了他命中该有的冰雪漂亮的女儿。他说:孩的名字就叫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