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引你来的。”他冷冷地让我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

        他转过，一副骇人的表望向我：“我什么时候准许你为了别人曲意逢迎我？我最恨看到你给别人当狗――”

        “你不能那么对郑览，”我说，“你自己的娘――”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今天这样的事，不为例。你不说，我也知是谁鼓动的你――你次再敢和我耍这种心，我就把她那条和你说多余话的割了给你饭。现在，去床上等着，一会我就回来。”

        “当然，你牵挂我――牵挂我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早去死――”他弯腰，住我的巴，让我抬起对上他漆黑的睛，“你当你蒙谁呢？”

        “他还真识趣。”魏弃之冷哼一声，“那你怎么不听他的话？你就那么牵挂段鸣玉――”

        我没跪，也没回答。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他说，“跪，回答我的问题：谁引你过来，教你用这种方式，向我求的。”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我说，“你明明可以不让我那么恨你，你非得让你显得比你实际上更坏。”

        “我牵挂你。”我说。

        他从我边大步走过，影顷刻间消失。

        我一愣，接着听他又说：“叫我真想把你要搭救的人都切来挂在你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是不是王均那个老东西求你过来让我饶皇后一命。”

        *

        他骤然松开了我，直起腰，转过去，走远了几步。

        “没人引我来。我担心你的伤势，想来看看你怎么样。”

        *

        “你――你曾经还我对你说好听话，还说什么你不会不知是假话的――”

        刘十九教的东西很简单，求人，要拿分来求。我要是指望魏弃之因为我对谁手，我得先让他觉得，我对他还有分在。我只要想求他，就一定求得动――刘十九当时认真地这么告诉我――因为我对他，真的还有分在，我只要把真话告诉他就行了。

        “我没有那么希望你死。”我说，“我现在……反正……有你没你，都那样吧。”

        我惊呆了。

        “是，你给那些不想要你的人当狗，当得好愿，好快乐啊――好了，我现在告诉你，段琅还有我用得上的地方，轮不上你牵挂她；郑览也不会去青楼娼，轮不上你搭救她。你现在不牵挂我了吧，又希望我死了吧，特别恨我了吧？”

        “我最介怀的是你废了武功，”我继续说，“现在既然，你没得那么绝……那其实勉勉，就还凑合吧。”

        我觉得有一气堵在。是愤怒，也不是纯粹的愤怒。更像是之前，我听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不会给我解毒，好几天后，突然被告知：他改主意了。

        我沉默了。

        “看看你，刘良，”他说，“你总是这样，你明明讨厌我，恶心我，恨我，离开过我，背叛过我，希望我死，你却表现得好像――我应该信任你。”

        蒙你。你。我回忆着我设想他真死了我会如何时，我心里的那种觉。

        “人王太御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别来，怕我一来，惹恼了你，叫更多人倒霉。”

        皇后去后，魏弃之走到我面前，一副“轮到你了”的架势。

        “我从来不给任何人当狗！”我站起来，“除了你，没人想要我当狗！”

        哈，比我以为的更容易说……

        我正想他是不是兴了，舒畅了，我能给郑览求求了，就听见他说：“真恶心，刘良。”

说：“段鸣玉，你再敢这么瞪我，我就先把郑览的睛剜来，摆在你的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