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去。它碎了。

        我翻回，坐起来，对他啐了一。

        “我知。不用你反反复复和我说。”他说，“这里掺了草药，可以让你舒服。”

        “我――我永远――不原谅你――”我在咳的空隙里艰难地说。

        “你想要忠心的，有好多人愿意对你尽忠。”我说，“你想要逢迎的，有好多人争着向你邀。我既不忠心，也不逢迎。我最后一次求你――你放过我吧。”

你还敢回来，你都敢回来，你却要走――”

        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最终还是从他手里接了杯。确实有效果。

        我当时告诉他，因为烧鸡太好吃了。他后来在灵泉骂我的时候说我，当时是明知他优待我，才敢回来找他。我俩各自说的，倒都是真的。真的一分。

        “完全恢复？什么完全恢复？”

        我说嗯嗯嗯。然后好一会，才回过味来。

        我着这个空杯，是青瓷的，这种青瓷还专门有个文雅的名字，是什么我忘了，反正字很漂亮，显示这材质价不一般。这种青瓷工艺繁琐，而且很容易烧坏，每年成的成品不多，因为少，才珍贵。其实也没多好看。

        *

        “我后悔极了！”他指着我的鼻厉声骂，“我怎么就没趁着你还没对我多要紧时让你赶紧死！现在却叫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仗着我喜你来折腾我！”

        “呸――你别在这放屁了！你需要我？你需要我？？你说我不可以走，不是因为你需要我，是因为我知的太多了。哦――你是需要我，你需要一个男给你撒气――你需要我吗？你需要的是我吗？得了，你也别哄我什么要是我愿了你就会给我解毒让我恢复武功的鬼话。你本就没那种打算，给你给你骂给你打的玩意嘛要会武功啊――你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闲得慌，非得教我那么多――”

        “因为我当时后悔了，我吃着烧鸡，想到，我这辈有过的最好的日，都是你带给我的。走了也就没有了。可我现在，更后悔了，”我看着他的睛，“我这辈有过的最坏的日，也都是你带给我的。”

        殿所有人一时间都看向我，掩饰不住地诧异。我终于明白，这一周里这殿里和往常一样的沉默里让我觉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气氛是什么――

        一周后，我见到了庾太医。刘十九没自裁，所以我本来就估摸庾太医没挨打，现在一瞧，不仅没挨打，还喜气洋洋的。庾太医说我现在的况可是非常凶险啊，要完全恢复可不容易。他真是好久没遇到让他这么跃跃试，准备亲力而为的况了！

        他们不知我不知，他们以为我知，他们以为我只是很难为这个兴起来，但我是知的，因为魏弃之和我单独呆一块的时候，肯定早就已经亲自告诉我――

        他面无表地听我说完，然后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你。你别再指望这个了。”

        “你当初为什么回来找我？”他问我。

        “我折腾你？你――”

        *

        他改主意了。

        我听见他倒的声音。他把杯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