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对她。
她不想祸害孟凉,那之前已经祸害了的,就没关系了。
但是她知,他会来找她。
他从前那套没用,他便换了个方式,想要让她尝到失去的滋味,人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阮都还没主动凑到谢晟面前,俩人或许还有缘分,在这城里最好的酒坊遇到了。
她也不敢贸然闯兵营里找人,虽然这里天皇帝远,但是万一有澹尘妄的线呢。
于是她这次说走就走,毕竟在她之前不懈的努力,澹尘妄已经给了她许多自由,她便利用这,假装心低落散心时,在踩过的夜市里故意制造混乱,然后趁人不备钻一辆送酒的车里逃走了。
所以她先在军队驻守的城里找了宅住,然后借了个寻亲孤女的份,好在这里本来就民多,突然多个生的也不奇怪。
到了那里,她只有一个觉。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这里还真是鸟不拉屎的边疆地带,很难想到她一个公主会跑到这里来。
冷……真的冷……冷得她上牙齿不停打架,那刺骨的寒意都透过车密闭的隙钻来。
这个方法其实很聪明,只可惜用错了对象。
阮也这么走了过去,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到了。
不过是让阮更定了自己当初的判断,天的,可以说给就给,说拿走就拿走,总之就是不靠谱。
果不其然,夜深人静时,她院门的雪已经积了足足半尺厚,换了一轻便衣裳的谢晟踩着雪来了。
她就在刚吃饱喝足,又在酒坊里买了一壶青梅酿抱在怀里往外走时,与迎面走来的谢晟撞了个正着。
但阮知,不是澹尘妄的冷落,还是纳妃,显然都是他对她的敲打,或者说惩罚。
阮一路不敢歇脚,换了一辆车又一辆,当然她并不是无苍蝇,毫无计划的逃跑,而一开始她就有明确的目标。
其实应该也不能说是缘分,这里实在太冷了,大家平日都会喝酒御寒,阮也不例外,加上她吃货属,这酒坊旁边就是饭庄。
“姑娘,到了。”
况且即使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她竟然还惦记着当初谢晟带着她逃山时,为她烤的那只香却没吃嘴里的野鸡。
在路上足足颠簸了大半个月,阮终于到了那边疆苦寒之地。
古代自然是没有防风保羽绒服这种东西的,也没有方便的取设备。
阮其实刚到就有些后悔了,没选择温的地方,要不是上带够了钱,她都要冻死了。
谢晟显然神一僵,神从诧异,难以置信到狂喜,紧接着却又冷了去,就这么与她交错而过,他旁还跟着几个同僚。
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还披了一整张兽毯,怀里还抱了个手炉。
当时已经傍晚了,夜空介于黑与蓝之间,像是宣纸上被浸染开的墨,天空还飘着鹅一般的雪,阮穿着红袄裙,披着一件白的狐裘大氅,着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就这么与穿着一寒光粼粼金属盔甲的谢晟视线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