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位权重一品大官家的独生公,更是当朝国舅爷,还真一个、半个随从都没带,自个儿却赶着去当某位平民百姓的随从!
她认了,莫可奈何只好垂首叹气。
不仅是她,游石珍亦留意到那影,但一切已然太迟。
穆容华发现自己即便想也不了了,尤其当她发觉此事或许成渊并非一厢愿,定然有谁轻放,才会允许对方步步近。
「烦了?」她蹙眉。
她骤然听到一声冷哼,飞睫瞥去,貌如花的少年一脸抑郁。
粪很大一堆,当真很大、很大一堆,是夫们清扫来暂且放在一旁的。
「家里知我行踪。」穆行谨忽然撇撇嘴。「被烦了,所以来走走。」
等等啊——
游家足抵万金的小小爷不知何时摆脱夫大叔的圈护,更不知他手里那颗地鼠小鞭炮是如何手的,只知他拿的是夫大叔的老烟杆,填在菸斗里的菸草丝仍燃着碎火星,小小爷用菸草火星燃鞭炮,然后——
「大公来访永宁,所为又是何事?」
厩一片沉静,回应穆容华的仅有匹气和踏足之声。
「他」指的自然是穆行谨。
「我是来当他的随从的。」
等等!
那又到油的小小人儿是谁?!想什么?!
见到穆容华,穆行谨眉明显一弛。「……没事就好。」
刚到永宁,宝绵丫说你被游家请去作客,一夜未归,城里今日也传得绘声绘影,说你跟游家秀爷斗酒斗得风云变,最后两败俱伤让人挟了走。」
「你不是刚返家,怎又来到江北?是为生意上的事?叔父和婶知吗?」回过神,穆容华连三问,眸光不解却也戒备地挪向站在略远不动的少年。
「……相亲?」穆容华再定定神,而后颔首。「也是,你都行过弱冠之礼,合该相个好姑娘家定。」
「阿叔啊
游石珍勾起嘴角,抬手她的,将她冠的发丝得微紊,却得她一颗心乎乎,得跟小小爷的脸有得比。
谁在那里?!
听得这话,穆容华觉得仿佛昨儿个斗酒的余威犹存,晕脑胀又耳鸣心悸……随从?这又是哪招?!
没人替自己作答,成渊闷了会儿终于蹭声音——
游石珍此时已将小小爷交给夫大叔带着,自个儿双臂盘杵在那儿,他目光淡淡扫过前半场,姿态似无害,实则蓄势待发。
他方才问了游家门房她的行踪,本以为她在大宅,结果门房指了这条路,让他从侧边直接到厩。
行谨的随行小厮替主回话。「大少爷,呃,咱是说……大小,咱们老爷夫人要替十一爷相亲,家里送来好多大家闺秀的画像,爷被烦了才离家散心,但有留书给老爷夫人。」
小小爷把鞭炮在一坨粪里。
有人用手时她,这举动向来亲昵,她抬给了旁男人一个的、无奈的笑——我很好,没事,不担心的。她笑里如此传达。
「我也可以当他的小厮,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成渊又追加一句,听得穆十一的正小厮一脸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