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绵长刺耳的“滴――――”声在他脑里炸开,并且越来越响。
“李警官,时间差不多了,我次再来看你啊。”他想了,又补了一句,“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让梦里的我们,真的幸福吧。”
和这样的字,以他现在的岁数,已经说不了,他只好换个蓄的词代替,“你一直觉得我和安欣关系不一般,自己像多余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安欣关系看起来很好?”
他正叹着,却发现李响的状态不对劲。周围这么嘈杂,他却只是跟个木似的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他。然后就被安欣杵了。
这些回忆都深深地印他的脑里,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脑电波刻录机,他觉得自己能用这些画面刻一张vcd来。
那段时间,是他离自己心目中小家生活最近的时候――两个人,两把椅,一张桌,两三个饭菜。温馨又好。
他直直地和“李响”的睛对视,“因为他姓安。”
“十几年了,我脑里就还记得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你说你厉害不厉害。”
他总是这么想。
后来,他还没来得及收到那个盒,李响就死了。至于盒去哪里了,谁也不知。
闹钟声让启回过神来。他盖好保温桶的盖,缓慢地起,整理了一衣服。
这样就能和李响一起弹钢琴,读书,学英语;一起买菜,饭,养小狗;看李响脸上皱皱巴巴的笑、听他对自己说以前不曾说过的话......两人还一块改变了命运,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生活在了一起。
他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半夜。于是又闭上睛,迫自己睡,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之后他也了很多这种回到过去的梦。在梦里,他又变回了那个老实的卖鱼。但不同的是,梦里的李响非常主动。他很羡慕梦里的自己――要是能成真就好了。
梦里和现实有是很正常的嘛。他这么想着,跟着公安的人走了唐小虎家。
“其实你每次来找我,我都开心的。我那时候不知原因,现在知了。”其实当年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知。喜上同对卖鱼的认知来说,真的太超纲了。
他想到了两人坠楼的事。
启又陷了回忆:那时候,他为了躲安欣锲而不舍的追查,跑到了李响的租屋里赖着。李响也没有告诉安欣,就这么默默地和他同居了。
他冲石碑挥挥手,转离开了。
那天,他理完弟弟的事,在客厅的地毯上哭了很久。他想走去散散心,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响抢救的医院门。他失魂落魄地抬看向那些明亮的窗,似乎听到了那人心停止后,机发的警报声,还有他的同事们闷声啜泣的哭声。
他甚至还记得李响在饭桌上对他说过的话,还记得天冷的时候,他会为自己冲一被窝的袋,还记得他在床柜屉里发现的那个有着自己名字的戒指盒。
那天晚上,他了个梦――他回到了两人初见的时候。他费力地睁着被打的睛,看到那人脸上震惊的表。他想笑给他看,但嘴角被打到开裂,一动就钻心地疼。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真好,是活着的李响。
想着想着,启又皱起了眉。
滴滴滴,滴滴滴。
楼的时候,他回看了一,李响的脚正好踏了房门。
后来他才知,梦里的李响踏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的李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