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盘绕着化的躯，满面的血纹慢慢消去，似乎又变回最开始的模样。

        那是拓跋衍吃的化妖丹的妖丹原主人，也是先前在月池袭击她的那个兽。

        ——终——

        她知拓跋衍不是死，而是要变成毫无心智的。

        她发涩，咬着唇。

        相宜俯去，像拓跋衍每次伏在她的膝上那般，伏在狼兽柔仍有余温的腹，蓬松绒的发轻轻搔着她的面颊，温柔的让人心生烦躁。

        她垂眸，指尖的湿让她有些怔忪。

        她小声抱怨着，就像每一次拓跋衍作她时一般，声音越发的慌乱起来：“都怪你……是你的错……”

        他最终还是没有叫少女的名字，随着相宜指尖的绿光冒，无力的垂了去。

        相宜垂眸，沉默了几息后，主动上前拉住了拓跋衍的手。

        很快，失去生息的青年彻底化作了一庞大的雪白狼兽。

        他应当是会喜的。

        后世史书记载，元帝少时坎坷，弱冠时便一统中原，建立乾朝，在位虽仅十余年，安民立政，勤勉有加，后受妖蛊惑，求于长生，英年早逝。

        “拓跋衍，我还尚未学会束发……”

        归元十五年冬，帝夜生疾病，崩。后太继位，尊其为乾太宗，继父遗风，励图治，待民如。

        面目骇人的青年怔怔抬，似乎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漆黑的中鲜红的血来：“相……”

他觉得自己怕是很快就要死了，意识想低藏住他可怖的脸：“别看……”

        她闷闷的埋柔的兽中，松垮的发髻随着动作失去发簪掉落来。

        像拓跋衍那般在意容貌的人，变成丑陋的才是要了他的命了吧。

        野史载，乾元帝因其母缘由，不近女，专独，虚立皇后，嗣养宗室之，心有怔结，致其早逝。

        青年阖着，昳丽的面容在烛光闪烁澄净而明艳，仿佛只是安稳的睡去了。

        相宜偏，怔怔瞧着垂落的发髻与洁白的兽散乱在一。

        只是这次并无人再央着她说着话求饶了。

        烛火在安静的室噼啪作响，她就这般沉默坐在榻边，心中突然升起无尽的迷茫。

        现在这般模样，虽然长了，倒也威风。

        相宜抬手，狼兽腰腹还微微颤动，还余几分呼。

        她不是要送别他，而是要杀死他。

        她勾了勾狼兽的颌，狼兽虚弱的张了去了她的手指，随后无力的闭上了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