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籍华人？”

        “是的。”他说：“需要查看什么证件，晚些我会拿给你。”

        “你是……哈佛毕业？”

        “对，学校官网有我的获奖记录。”

        “为什么要来中国发展呢？”

        “我认为有机遇。”

        “你父母也在中国吗？”

        “抱歉，他们已经去世了。”

        “抱歉。”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问。”

        “你的中文说得很好，你的母语是英语吗？”

        “对，但我母亲说中文。大学期间――以及现在――我还研修了西班牙语、德语、法语和日语。在使用其中一种语言的时候，我尽量不掺杂另外一种语言。”

        我觉我在审讯他，但兜兜绕绕这么久，我还是没敢问真正想问的。

        “你真正的疑虑是什么，小陆？”他盯着我，温和地问。

        “……”我斟酌着开：“当知她是你的孩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在他开前，我补充：“我想听真话。”

        他顿了片刻，说：“在欣喜之前，我很庆幸在十六岁那年戒掉了海///洛////因      和大////麻。”

        心里沉一，我再次问：“//毒经历，以及纹，和黑帮有关系吗？”

        “……有。”

        “有过暴力行为吗？”

        “有过。”

        我捺着心底颤栗，终于问这个问题：“你……杀过人吗？”

        孙耀动了动，交叠起双，温和回应：“是的，杀过。”

        “……多少？”

        “记不清。”他说：“那时候每天都会死人。”

        “你的犯罪记录……”

        “没有犯罪记录。”他说：“因为种种原因，警///察并不会对未成年犯罪过多关注。”

        我的心冷去，于是站起来，说：“抱歉，我……我没法接受孩有这样的父亲。”

        他沉默地看着我，在我夺门而逃之前，他说：“我猜我的坦诚相待会让你逃走，不过那都是十六岁之前的事。”孙耀顿了顿，说：“但至少请让我负起经济方面的责任。”

        “不必。”我说：“我不希望我们今后有瓜葛。”

        我站起来经过他朝门走去，他再次开：“小倩。”

        他说：“假如我认识你的时候，是个从垃圾箱里捡汉堡和针的浪汉，你还会对我怀有慕之吗……不，你还会像这样，跟我坐在同一张桌上喝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