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更
只不过太熟太熟,两家逢年过节都一起过,他在我跟前表现的几乎是家人、兄长一类的角。
“你再说一遍?”
睡得很熟,脑袋窝在我胳膊里,我拿手挡在她耳朵旁边。
他低用手指捻起我前一缕发,绕来绕去:“因为我是个烂人。我知我是什么,所以只把你当妹,要真娶回家当老婆,跟我这么个人是糟践,我舍不得。”他轻轻拽了一发,扯得有些刺痛:“但是呢,烂人也只跟烂人玩,走肾不走心,走肾走心但x就忘,离了床就是陌生人,这是烂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烂人再烂也是人,不是畜生。”他一字一句地说:“要我二十好几的时候,去让一刚毕业的姑娘生孩,这畜生事,我不来。”
他打开我的手:“你没见过我不冷静的时候。手放开,这事儿你别。”
而且是在外玩得很花的男人。
“别这样行吗?我告你这事儿不为了看你甩脸。”
居东侧看着车窗,余光或许往后看,或许没有,但我不敢往他方向瞟。
廊灯没开,客厅的灯光透过来已经半明半暗的,他在这光线里忽地一笑,兀然问:“小倩,你知咱俩为什么没能凑成一家么?”
“…已经毕业一年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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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房是租的,就在公司边上,平时铃铛放父母家里,周末接过来陪她。
“闭嘴!”他这么一吼,铃铛又动了动,他浑然不觉,绿灯亮后边踩油门边不容置喙:“不是我想的什么样?你妈你上鸡掸是我替你挨的,外风言风语也是我替你挡的,我以为你被谁灌了迷魂汤,妈的……真。”
我说:“铃铛就是我跟他的孩。”
我心里扑通一声,忽然警觉到居东也是个男人。
“今天这个孙耀,就是铃铛她亲生父亲。”
“我一个人也能养得很好。”我说:“再说她还有你这个叔叔。”
“,”他气笑了:“当时怎么不说?这种禽兽东西,你怕他?我说怎么闭不提她爹是谁,以为年轻不懂事跟小男朋友的错……”
居东动作僵住了,过两三秒才将手机收回兜里,语气依然带着余怒:“……哭什么呢。那你打算把孩生来的时候,想过这孩没父亲,她会是什么受没有?”
居东一时没说话,足足十几秒,才沉着声音说:“你当时才他妈刚毕业!”
这红灯很漫长,从90秒开始倒计时。
“也是你想怀的?”
我一时没说话,居东了一气,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家里。
我推开他,说:“别把人想得这么坏……孩是我想生来的。”
那倒不是。
居东抱起胳膊,冷笑一声:“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他妈是傻了七年。要真是小年轻两相悦也就算了,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大不了回认我当爹,我给她备未来嫁妆。上司,老板?你去外打听打听,什么样的老板会让刚校门的学生怀上种?”
“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居东一路没说话,但能明显觉到他上怒气越来越重。
居东叹了气,他说:“不一样,小倩。你父亲走得早,你不懂,这跟亲生父亲是不一样的。”
直到把铃铛抱回卧室,盖好被,走卧室一回居东就在旁边站着。
“我说当年怎么忽然辞职了,待遇好,工作容又喜,怀孕也不至于又搬家又离职的,原来是因为这。”他说着掏手机来,我心里一惊,这人脾气一上又邪又横,真要闹儿事来邻居又不定怎么传呢!忙拉住他:“你冷静,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巧,刚好红灯,居东猛地一踩刹车,随着惯剧烈往前蹿,然后狠狠栽回座位里。铃铛皱着眉嘟囔了句梦话,在怀里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居东!”我没想到他对这事这么抵,咙一哽,我说:“我当年上他了,但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我只想带着铃铛好好过日,求你…求你别把事闹大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