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尝试了五天，还是忍不住把梦勾连现实里。初五我又去了楚悉的公司，算是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他今天会不会加班。如果遇不见他，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如果遇见了，之后该什么我没有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就算安排好了我也百分之百会临场发挥。

我攥着车钥匙，挪不动脚，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注视他脸上忽明忽暗。钥匙的尖端扎到我的手掌心，楚悉，我冲他喊，你在等车吗？对，他说。你住哪里，我问他。北边，他说。

一觉醒来，我觉鼻有不得劲，了一发现自己在鼻血，于是仰着脑袋跑去洗脸。了张纸巾把鼻上后走卫生间，被一冷风得一哆嗦，这时我才发现昨晚忘了关阳台的窗。

至少别让我面对这种明明没被拒绝却又被拒绝了的状况。这样我会想忘忘不掉，浮想联翩。好的坏的都想，有的联想在光亮里，有的在黑暗中。可光亮比黑暗有指向，因此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我忍不住朝着了灯的那边走。

我给阿盖加了，他无动于衷地缩在壳里。我敲了敲他家的塑料门，提醒他起床吃早饭。披上外套走去，天空占据了我的全视线。已经是早上八多了，却依然没有太阳的踪影。仿佛它是玩了个彻夜，现在困得睁不开睛。天的颜像在调盘上调好，放了一天结成块了再拿冲开的彩颜料。加再多也溶不成真正的彩，到都是莫名其妙的小颗粒。这些小颗粒还不是颜料的彩，而是纯粹的灰。

第28章

午四多我到了他公司的楼，车停在跟上次同样的位置。我坐在车里等，十一多钟终于看到楚悉走了来。我猜就算当晚我没见到他，可能也不会走，在车里等到看见他为止的可能很大。它是初五、初六还是初七，只要我没离

楚悉冲我笑了一，说，我的车来了。我嗯了一声，他肯定听不见。在他里我只是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路边、在不明不暗忽冷忽的透明夜幕里呆站着而已。先走了，他说，与此同时一半已经到车里，接着我又听到他说了声再见。

?好笑的是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一发邀请就来了辆租车停到了楚悉的面前。车哪怕早到个十秒钟，赶在我没住我自己的嘴发声音之前。或者脆晚个半分钟，等他实实在在回绝了我之后也行。

我送你一段吧，我说，顺路，一边说一边冲他招了招手。我没说谎，顺路的意思是不用掉，而北京的路规划是环线，转一个圈就能转回原。走错路也可以一直走去，怎样都可以到达目的地。所以不论我住在东南西北，都是顺路的。

怎么能说再见呢，我得绞尽脑汁想办法设置偶遇场景才能和他再见。他又给我了一叫我疼却又不舍得放弃解开的题目。

电梯开启，我抢先一步迈了去。了大堂，我直接朝着我的车走过去。走到一半我忍不住回，看到他站在路边，面冲我的方向。天太黑了，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看我。烟火亮起已经是几秒钟之后，就算他刚才在看我，也足够他转移开视线了。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时刻。

看来连天都把昨天晚上当作了一场梦，说明我也该把它留在昨天。每年的除夕夜拿来回忆一才是最合适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