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直接被司机带回了我爸的住chu1。说是他的住chu1也不百分百正确，从产权上来说，我住过的绝大bu分房zi都是他的住chu1，可是这里真正的住hu只是gao中时期的楚悉还有我而已。gao中毕业了我和他从这里搬chu去之后就成了个空房zi，没人住，只有保洁每周来打扫卫生。

路上我跟司机说我不想回南城的家。因为房zi没人住，就不能称之为房zi。一chu1十几年没人住过的房zi，显然不是能让我心qing舒适的场所。车依旧沿着当前的路飞驰，离我想回去的家越来越远。司机跟我说，容总在那等您。

前方有个非比寻常的画面即将在我yan前展开――回一个很久没回过的家，见一个也是很久没见到过面的人。

一开门我就听到二楼传来他的声音。来书房，我爸说。我以为看到他我至少会gan受到些什么，不至于多qiang烈，但和没有绝对平静的海面一样，这样的动态是科学的，静止并不真实存在。视线捕捉到他的瞬间我确实怔了一xia，这一怔严格说起来与他无关，落dian弹回我自己的shen上，是从我到他再反到我的折线。

我惊讶于我对我爸的衰老毫无概念，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五六年前，这五六年我爸经历的年岁又该是人苍老最明显的几年。

我一认为变老跟死亡一样，都不是连续的曲线，而是有明显突变的阶梯状片段。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五次“换脸”，每一张脸都有标准的名称――婴儿、孩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这种变幻不是黑se墨shui滴rushui中，shui从透明一diandian变深，而是用顿号把字符隔开的变化，跨过这个符号就是xia一个词语，与上一个字没有任何粘连。绝对没有平静的死亡，所谓“走得安详”描述的是旁观者的gan受。亲历者从生跨到死走的不是平缓的坡dao，而是颠簸的石zi路。

只要能呼xi都是活着，不论多么缓慢艰难，而断气是刹那间的动作。与扔东西类似，撒开手的同时wuti脱离我jin行自由落ti。我与wuti的关系只有两种模式，拿在手中和彻底分离，不存在中间状态。

甚至世界上所有的变化可能都是缺乏过渡的。宇宙gen本没有创造chu过渡的桥，于是通过钝化人的gan受力来模拟“自然而然”。比如liu畅的电影其实是一秒钟几十张照片拼接成的照片集，快到人的yan睛看不chu破绽，就可以被称作电影而不是幻灯片。

令我gan到错愕的是，我丝毫ti会不到我爸的变化不是由于他没有变，而是连用来与现在比较的过往对象我都找不到。那一刻我没有在脑海里搜寻到他以前的模样，仿佛谁把我关于我爸的记忆全bu清除了似的。

周六xia午去见个人，他打断了我的惊诧，接着发给了我一张照片，对象是他某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说白了就是相亲，大概说包办婚姻更合适。相亲看的是人，准则是我喜不喜huan，我爸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给我找个喜huan的人。

打扮ti面一dian，他的目光在我shen上扫了几xia后说dao，不要一副病恹恹的样zichu去丢人现yan。我盯着地板上他不真切的影zi，仔细找到影zi里他双yan的位置，盯着站了一会儿，我说，知dao了，我想回我之前住的地方，没事我就走了。

他没阻拦我，我转shen走到楼梯kou时听见他说，你可以是个废wu。我扶着扶手停xia了脚步。但必须是个正常的废wu，他说，不应该张牙舞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