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帝姬被熟悉的人抱起来,她很喜寿力夫,每回哭时,寿力夫抱抱她便好,可这一回,寿力夫抱着她走殿时,刚跨去一只脚,小帝姬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寿力夫越往外走她哭得越是大声,以至于他不由得回看去──只瞧见帝后的影依偎在一起,谁都没有往这边看来一。
他每年都给她画画,却从不肯题诗,若是不会写还自罢了,明明会写,却从不写。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待到第一支烟火燃起,官家将温离慢抱了起来,外天已黑了,他拽过一件披风,抱着她上了太和殿的房,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兰京上空绽放的烟火,短暂却又绚烂。
醒得那样早,又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力确实是不足,温离慢相信官家一定会把自己叫醒,她闭上睛缓缓睡去,睡着了无病无痛,什么觉都不会有,她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十七年,不发生什么,只要睡一觉,醒来便会好了。
官家恍惚:“啊,是吗。”
温离慢紧紧贴在官家怀中,一也不冷,只觉得分外神清气,从未有过这样快乐又满足的觉,当烟火在夜空绽开,将月亮星辰尽数亮,一夕宛如白昼,她才问他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官家为何不肯给我写诗呀?”
寿力夫咬咬牙,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帝姬走了去。
温离慢摇摇:“……神秀在哭。”
官家接过荷包,到里的布条,看她:“……什么时候写好的?”
温离慢沉睡时,小帝姬醒了,她眨巴着大睛似乎很努力想要看清楚垂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于是不由得发咿咿呀呀的声音,可却没人理她,她叫唤了一会儿也只得安静来,直到温离慢睡醒,她动了动,官家几乎是立刻就问她:“又疼了吗?”
他不跟她计较,只应了一声,便命寿力夫将这荷包拿去,依她所言,挂到结缘树上。
睡醒一次后,无论官家怎么哄,温离慢都不肯再睡了,她坐在床上,支使官家帮她在书架上找一个小木盒,正是她拿来藏糕的盒,待到拿过来,她把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她把荷包拿起来,交到官家手中:“今年也要将我的心愿,挂在结缘树上。”
如今想想,他去年瞧见了她写的心愿,是不是因此才不灵验?
自然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写好的,她想了想说:“官家可以看,但现在不可以。”
她伸小手指:“说好了。”
天,朕会叫醒你。”
温离慢的睛里多了几分狡黠的笑意:“不告诉官家。”
可这一次,她却很怕自己醒不过来。
所以这一次他听她的话,不去看,想来无论她乞求什么,都将心想事成。
寿力夫小心翼翼地走来,把小帝姬抱起,他刚才在外面就听见小帝姬哭泣,估摸着是该吃了,只是他叫了几声官家都恍若未觉,因此也不敢去,好在娘娘醒了,官家竟是真的没有听见?!
官家神淡漠地回答:“把你写诗里,就像是把自己的心
世上幸福的人数不胜数,他想要剥夺他们的笑容,让每个人在睡梦中都要恐惧发抖,如此才能得到平静,可他的妻不喜,她觉得自己命不好,看着旁人快快乐乐,便也是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