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拍了记脑门,忙说是自己昏了,多添了两滴香油,没想到却将夫人冲着了。说毕,便净了手,颠颠儿地去炉灶前蒸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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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他的火坠海,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曼卿躺在床上,闻着那味,一低忍不住阵阵呕。
……
说毕,捧碗羹递至她面前。
然而苏曼卿居住的院落还是冷清异常,除了持枪带刀的侍卫守候在门,榻前伺候的唯剩雪及叁两个未留的小丫鬟。
闻言,男人大立的躯瞬间僵。
枪声骤响,男人应声倒地,血从他膛不断涌,寂寂染红整间卧房。
“赫连澈,我问你。是不是你的!”苏曼卿等不及他回答,倏然站起,双手奋力推搡着面前男人。
如若不是今因拼却命告知她一切,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厨娘心知,虽说夫人被少帅令静闭院中,但在整个司令府,她仍是唯一的女主人,地位不可撼动。
“姑娘今怎么贵脚踏贱地,随便指个小丫鬟来便是。不过倒是赶巧了,我这里正给小甜乳,天寒地冻,姑娘若不嫌腌臜,赏脸吃一碗?”
苏北北每日中午都央乳娘,领她来见苏曼卿。
“不行。”苏北北摇,羊角辫在空中直晃悠,“北北要看着妈妈吃完饭才安心。”
她担心妈妈会像小豆豆一样,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雪提盒走到灶房,见守值的厨娘正夹着那黑魆魆的腌墨鱼卵儿过粥吃,见她来了,忙放碗筷,堆笑迎过来。
苏曼卿再不咽,也不愿女儿担心,只是摸着她小脸哽咽,“雪化了,路不好走,北北明日别来了。”
因此不得不小心殷勤伺候,连夫人边的大丫鬟雪,也亟需客气笼络,轻易得罪不起。
通黑枪笔直对准他心脏,她秀长明亮的眸望向他,一字一字,“赫连澈,你不为人,不活着。”
吓得苏北北小手乱抖,将整碗羹翻倾过来,泼了一地。
她梦也不会想到,当年凌风事,竟会是因为自己。她心心念念不愿连累他,没想到却早已连累,是她害得他千夫所指,是她害得他家破人亡,是她害得他落国外吃了这般多的苦。
雪将盒递过去,讲了原由,命她重蒸一碗羹端去。
为了备年节的礼,整个司令府上至家,至刚府的新丁,皆忙得脚不沾地。
男人见状,认命般垂眸,没有躲闪,亦没有为自己辩解。
赫连澈见小女人疯了般发狂,忙伸手,想将她拉怀中安抚,却只见她从袖掏一把朗宁手枪。
“妈妈,吃饭。”
他膛,击溃他心里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