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坦与凋像般保持垫脚挥手姿势的姬玛互望三秒，妥协似地应：“嗯。”

        哈坦在三旬之初即向本家申请休假，他打算将莎莉叶送回南方，顺便在当地新工作。姬玛得知此事时，特地给他一笔冠以安葬金之名的旅费。于是哈坦在斯洛尼姆买一匹拉车用的老，用浸过驱虫的布捆紧业已腐烂的遗，在尸臭伴随驱车前往利沃夫。经过利沃夫的边境关卡，走在索利拜尔商团开闢的路上，原以为会像他当初北上时充满危险，结果意外地平静。连在没的地方冒险活的黑心商人也不见踪影，沿路只剩挂着索利拜尔商团旗帜的小据。

        因为路途漫长，哈坦中间两度踏小据，一次掏钱补充饮用，一次给驻小妹哄骗上当，买造型帅气但十分鸡肋的多功能剑鞘。直到拉娜人营地前，他都没搞懂鞘底的钩爪有啥用。

        漂泊民族拉娜人以营地为家，由北而南会先碰上负责与北方人往来的前导营，再来才是比王都更广阔的女王营。女王营附近还有以佣兵与商人为主的侦察营，莎莉叶曾告诉哈坦一些侦察营的黑幕，可惜他当时并没有交朋友的打算。仔细回想，还真的连半容都没记住。

        撇开带有主观的分，莎莉叶在南方派得上用场的报只有她的名字。

        莎莉叶努库尔。

        来自库尔地区的努氏族莎莉叶。

        其实无论地区还是氏族，对于莎莉叶要葬在何都无关紧要。假使莎莉叶在南方有家庭，她的丈夫也无权过问后事。哈坦可以依循地区名与氏族名来找个好地，不过那也只是供在世者自我安的程。他不觉得自己有难过到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况且，让女孩一直待在拉车上腐烂飘臭也不太好。

        最后，他在前导营的墓园告别了莎莉叶。

        买地，买墓石，挖土，搬运，浇土，洒酒，发呆，看别人挖土，看别人哭泣，惊觉自己一滴泪都没掉，汗倒是很多。

        喂哈坦！看！喔！前导营的夜晚伴随着王都所没有的温，到幻听都现了。

        怎样怎样！摸起来过瘾吼！老二了没有呀？温交织幻听交织少许酒的夜裡，哈坦的阳异常地竖立着。

        的时候温柔，女孩会到开心唷……他努力回想记忆中的线条，但无法用线条拉有真实的肉。

        用力……我……老二胀到宛如随时会爆炸。

        来……！他却惧于碰。

        搞不好──如果用对莎莉叶的追忆抚弱的自己，只怕连这分薄弱的回忆都将化为泡影。

        ──明天就死翘翘啦！哈坦如此恐惧着，压抑着，以他人所无法理解的昂扬与冲突表现他的悲伤，让波涛汹涌的绪沉没于闷的秋夜，在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迎接崭新的一天。

        他原本不打算返回北方。随便在前导营或侦察营找个工作也好，要是大难不死，还能带着战功与閒钱到女王营寻个安养天年的职位。但是这样的心始终没能定来，走到哪都不对，花冤枉钱买来的多功能剑鞘还被明的小鬼走，妈的。

        当哈坦明白他失去了随波逐的馀裕，便骑上老往利沃夫发。走在记忆犹新的路上，一语不发地和亲切的神官而过，握紧剑柄的手仍然渗着冷汗、微微发抖。回到以秩序包装野蛮、与髒乱的王都，不安顿时缩减不少，但仍梗在隐隐作痛。

        让这疼痛持续衰弱到不至于产生影响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南方女孩嗓音。

        “哈坦酱向本家报到完了吗！”

        “……”

        “所以是刚城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