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过去未来交错，乱得像一张理不开的蜘蛛网。

季雨时停住脚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父亲在死亡的这一天，应该早就知会遇到来自过去的自己，和来自未来的他！

他神一凛，咬牙冲向长椅背后的木棚。

越是细想，越让人觉得恐惧。

季雨时的脸贴在冰冷的街上，睫被雨淋湿了，他看到从街的隐蔽走来好几个穿着深蓝制服的人，个个手中持枪，面凝重。

那一刻，时间似乎被放慢了无数倍。

那里赫然正是他与宋晴岚之前待过的地方！

宋晴岚的手被鲜血完全浸湿，用冰凉的嘴唇吻了吻他的额：“……我在。

季雨时猛然朝一个方向看去，呼变得急促――凭借着准良好的视力，他看到盛云背着包的影一闪而过，冲了绿荫如盖的黄木香！

“季雨时，你说话，你回答我。”

他无意识开。

宋晴岚的嗓音撕裂般了季雨时的耳朵，同时，弹也了他的。

蓦地，有人将他搂了怀中，用脸贴着他的脸，给他带来了一丝温度。

“宋……晴岚。”

笑看生死，平淡如故，这是靠怎样一种毅力和恒心才能到的事？！

他们是当年案件发生后，前来回顾现场的稽查者。

也就是说，父亲至少提前了一年就知了死亡当天的结局。

季雨时跑过年幼时走过的香樟树荫，跑住过八年承载了他所有童年回忆的小区。

这种时候，季雨时竟然还在想，难怪当年这件事被判定为自杀！

有温的不断滴落在季雨时脸上，他费力地睁开，看见一张陌生的、完全没有记忆的面孔在哭，仅有一双黑眸得以辨认是谁。他没有林新阑那种超的能力，能在宋晴岚使用模拟面孔时也认他，可是他认得这双睛。

肌肉骨骼被弹破开的觉是那么熟悉，先是觉到重重的一击，然后剧痛才铺天盖地而来，血迸间，他脚一摔了泥泞里。

“放心。”那把好听的男声很冷，“我看到他了。”

季雨时有太多的问题与太多的不甘想要解答。

而他，被当成了盛晗中所描述的那位凶手。

“小心――”

*

他一气跑到小区外，目之所及之雨丝绵绵，街对面的公交车开走了，将一波聚集起来的忙碌的上班族、学生党都带走。盛云比他更为熟悉这里的监控系统，肯定不会在显的位置，所以盛云绝对没有上那辆车。

就完全明白了他的想法。

那人紧紧地抱着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哑得几乎听不清，不断地用手去摁住他膛上的伤。

隔着重重雨丝，他看到宋晴岚凭借一手擒拿术，已成功钳制住盛云，并且低说了句什么。两人在木棚转，朝他看来，同时脸大变。

消音的弹直而。

等等！

一个人从当跃迁去未来杀死自己，只要在杀死未来的自己后回到原本的时空，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并且不改变主意，就能等到来自过去的自己将自己杀死。这简直是一个完的圆环，毫无破绽。

好痛。

“……你怎么样？”

公交车一走，雨中街上的行人就变得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