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吃没几，安欣又开始发言：“诶，这几天降温了，你有衣服穿没有？”

        他说得太突然，启险些被面汤呛住，忿忿地又了一张纸嘴，末了面带微笑地谢谢安警官的“关心”：“谢谢安警官，我们家目前还不缺衣服，以后大概也不会缺。如果缺了，就来找你借，好不好？”

        单是这一，就把老板拉扯回二十年前，某个阴落落的雨天，安欣就这么站在雨巷里，拿那双殷切的睛看他――单是这一，就望了启二十年的晦涩无边。

        启深一气，拿起筷继续吃面。

        启巴巴地坐着等他说话，结果就等来一句“嗯好”。你们条讨厌就讨厌在这个地方，话永远说一半，叫人猜。没等他在心里吐槽完，又听见安欣提醒他：“怎么不吃了？吃面啊。”

        “嗯，缺衣服是小事。其实……缺了别的也可以来找我借的。”

        “……你别警官警官地叫了，听着隔应。”

        “……”

        安欣动了动眸，气势少了半分：“我那是……我不能那么帮你！”

        安欣不理他话语里阴险论调，放碗筷急切地去望他的：“我是为你好！你那种方法只会害了自己！”

        这句话他说得太平静，平静得不像真的，启听了半天才把这句话听脑里，竖起耳朵跟他说：“安警官，你这么说话我可听不懂。”

        “哟，安警官素来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当起大夫来了？”

        “什么病啊？我好的呀。”

        启听了没回答，拿起筷往嘴里面，嚼了一会儿才混不清地开。安欣觉得，多少有搪的意思。

        “呦，怎么他们这样叫你就行，偏偏我不行？”启打趣他。

        “我听人说前几天你又去找人看病了……那病不能那么治！你就不能听我一次？”

        安欣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说：“你信我的、你听我的，好不好？”

        ――只见安欣恳切的、锋利的目光，穿过启的，撬开启的心脏，珠一般地把泪掉去，惹了老板一的凉。

        “反正不能那么帮！”安欣立场定。

        启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啃着一条猪，猪油都沾在脸上，他也没抬起一只睛来：“我哪种方法？哼，我以前求你来帮我，你都是不帮，这会儿装好人来了？”

        “好吧。”启喝完最后一面汤，了嘴，好整以暇地对上安警官的目光，问：“那你想怎么治？”

        安欣被他呛了一句，没话反驳，只好亲自把话题拉回来：“你最近那个病……好些了吗？”

        安欣没看他，一边吃面一边了，不徐不疾。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小时候你我叫阿欣，长大了叫安警官，我受不了。”安欣说。

        “怎么帮不是帮？”启漫不经心。

        启：“？”

        “你有什么受不了？小时候你还我叫哥呢，现在我叫启，没大没小……我都没说你，你倒先说起我来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