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但想时间就能倒吗？人就能活过来吗？”周政和的语气淡的仿佛已经失去母亲很久很久了。

        田恬后悔挑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她拿小糕，上蜡烛，询问周政和有没有打火机，试图打破沉默。

        “又通宵？周末也不休息，这样对不好。”

        一方面她极其佩服着母亲离世的巨大压力带领团队顺利完成任务的周政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周政和过于冷酷了些，心中替陈阿姨不值。

        “我刚从学校离开，正往家走，怎么了？”

        田恬也觉得糕好吃，她继续宽周政和：“是呀，冥冥之中，她看着你了蜡烛，与我一起为你唱生日歌，你许完愿后她就走啦。我说的没错，人离开后确实会变成星星，她一定在天上保佑着你。”

        田恬张张嘴，小心翼翼问：“今年没有陈阿姨陪你过生日了，你不想她吗？”

        “人死确实不能复生，唉......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呢？”田恬回想起为陈佳辰办丧事时周政和冷静沉着的面庞，心生寒意。

        “嗯，这两天会在家里补眠的，赶度，迫不得已。爸，你到底找我嘛？”

        往常的周政和是一定会驳斥类似“怪力乱神”的言论，这次不知为何，她竟什么也没说。

        显示屏上的“00”终于变成了“01”，周政和的耳边想起了田恬的歌声：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人死后会去它该去的地方。”周政和撑着颌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宗教宣称有天堂有地狱有极乐净土，唯主义者会说人死如灯灭。至于人死后会去哪里，只有死过之后才知。”

        一曲唱完，田恬着许愿蜡烛。周政和笑了一，闭上睛几秒后，灭了蜡烛，随后拿起刀叉准备与田恬分。

        等话筒安静来，周政和才开：“爸，找我什么事？”

        “欸欸欸，怎么变回00了，星星又不闪了呢。怎么只在上蜡烛的时候闪啊，蜡烛一灭星星也不闪了。”田恬接过周政和递来的糕，说自己的猜测：“你说这会不会是陈阿姨变成的那颗星星，专门来为你过生日呢？”

        “谢谢爸爸，暂时没什么缺的。生活还是那样，不过最近比较忙，因为在一个实验，是关于......”

时替她照顾过好几次。

        “你那边是凌晨吧，怎么起这么早？”

        “唔，变星星，这种说法也不无理。构成我们的原可能比太阳系还早现......”周政和陷了沉默，睛一眨一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了时差那边大概是晚上，于是周政和直接打过去。响了好一会儿，听筒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以及周从嘉的声音：“喂，是小和吗？稍等，我换个地方。”

        小康之家，父母恩，田恬从小饱尝着与疼，她难以想象自己的母亲去世自己得嚎啕大哭成什么样。

        这一忙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周政和收好东西准备离开。她查了一手机，周从嘉给她打了两个未接电话，还留了一条信息，让她有空拨回去。

        俩人吃完糕又聊了聊学校里的八卦，没半个小时，老胡就来喊女朋友回家。田恬拎着垃圾袋告辞，周政和谢完她陪自己过生日后，转回电脑前活。

        “嗯，不急。”

        “小和，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听着女儿平淡地汇报着每日的工作度，甚少涉孩的周从嘉忍不住提议。

        田恬听得有些绕，捋了几给了自己的答案：“小的时候告诉我，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只要星星眨睛，就是亲人在天上看着你呢。”

        回忆起那段陪着病人等待死亡的时光，田恬瞬间低落。她打心里喜那位即使重病缠仍然温温柔柔的陈阿姨，连带着她对周政和的心有些复杂。

        “怎么不说话了？吃饱了犯困？”周政和的目光由电脑屏幕转向旁的尾辫。

        周政和回过神后，东翻西翻还真找个打火机。正当她上蜡烛时，旁的田恬小声惊叫：“半夏，屏幕在闪哎，你快看哇，00变成了01，说明星星在闪！你一上蜡烛，它就开始闪了！”

        “是吗？”周政和吃着糕，觉得味真不错。

        “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想对你说句生日快乐。最近生活怎么样？还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