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电话，哽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她走了……我没有妈妈了。”沉默了好久，周从嘉沙哑着嗓，艰难地开：“她，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哽咽声转化成嚎啕大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回答：“医院联系我，我正在实验。等我看到手机赶过去时，她已经走了。”周从嘉一言不发，红了眶。过了好久，电话那的哭泣声才停止：“我向lab请了几天假，我先把品整理好寄回去。实验在攻阶段我也走不开，忙完了我再带着骨灰回去。”“嗯，你在那边也注意，太难受就休息一段时间。”周从嘉的声音又又哑。

        “我不会耽误科研度的，爸，你在那边也多保重。”“嗯，你回国行程安排好后，记得通知我。”“知了，我先去忙了。”挂了电话，周从嘉的好疼，他浑发抖，冲去洗手间不停呕，却什么也呕不来，他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气，前蒙着一片又一片黑雾。等秘书来接他开会，他才爬起来去洗了把脸，拾掇了仪容，面如常地投到工作中，没有人察觉到他才刚死了老婆。

        一个月后，周政和带着骨灰和死亡证明回来了。走时一个人，回时一抔土，周从嘉接过罐放卧室，衣帽间里挂满了陈佳辰的大大小小的照片，她的品堆的满满当当，桌上还有没来得及盖上的香，好像她只是了趟远门，还未归来。

        倒时差睡醒了，周政和准备找父亲谈一遗产的事。她在屋找了一圈没找到周从嘉，走到院，才发现他坐在亭里喝闷酒。天灰蒙蒙，云压得很低，天气预报说有大雨。

        见女儿过来，周从嘉指指对面的椅，示意她就坐，给她也倒了一小杯酒：“有什么事吗？”周政和说了一陈佳辰遗产手续的事，并表示自己要忙着科研没时间理这些，需要周从嘉来办。

        周从嘉表示知了，俩人坐在亭里，望着远黑压压的云，陷了沉默。“她真可怜，走的时候边一个人都没有。”周从嘉一酒肚，目光有些迷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那天应该守在医院的，不该抱着侥幸返回实验室。”周政和面痛苦，非常自责。

        “我不是怨你，我是怨我自己。如果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周从嘉确实不怪女儿，他清楚一切的源都在他这里。“妈妈心思细腻，是个天真烂漫的人，离开我们这种人，说不定是种解脱。”女儿的话在周从嘉麻木的心上又扎了一个窟窿。

        “妇人之仁！她为什么不再儿，心大一，想开一。当初死缠烂打地围上来，赶都赶不走，怎么不持久一呢？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这时候倒跑得快。”周从嘉又续上一杯酒，数落着陈佳辰的种种不好。“爸，你醉了，别喝了。”周政和夺过酒杯，把酒泼在了地上。

        “爸，你还会续娶老婆吗？等着我妈挪位的人不少呢。”周政和把酒拿远些，阻止周从嘉拿瓶往嘴里灌。“你妈刚走，问这话合适吗？”周从嘉瞪了女儿一。“搁这儿玩深，早嘛去了。”周政和嘟囔一句，周从嘉脸一沉：“我没过对不起你妈的事儿。”

        见父亲发火了，周政和赶紧把话挑明：“我知你没，但你坐的这个位置，不可能允许没老婆的。就算你愿意守着我妈，你能得住别人前仆后继地贴上来？更何况丧偶的男人在官场可不好混。”“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周从嘉知她说的都是事实，但这个时间儿说这些，实在太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