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语湉一愣住。

当然他没有傻到跟警察站一边。老金那会儿搞新型毒品搞得神状态都不对了，整个人异常狂，唐骞对此很满意，他觉得绝对

宁凛的神却变得越来越深，他笑了笑，举起自己的左手，安抚一样地拍拍她的脊背。

宁凛的眉宇里有着久久不散的阴冷，他问：“你会害怕我吗？”

她不自主地抬起，被宁凛一把住，死死摁在肩上。他不让她看到他的脸庞，也不让自己看到她的表。

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害怕。

他们策划了第一次收网行动，如果那次成功了，宁凛大概四年前就能回来。

……

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宁凛拿着枪的手放，神很冷漠，但胃里翻涌一阵阵绞痛，手里的枪变得很手，脊背却爬上阵阵冷气，浑有种脱了力的疲惫和痛苦。

也不必失去一只手，不必被毒瘾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现在，轮到宁凛了。

学生倒在地上，很快死去。

他想吐，但不敢吐，只死死看着学生的尸。

可能也有自己的小。

原来从活人到尸，只需要那么短的时间。

唐骞像是看累了，打了个哈欠，随意：“你理吧。”

弥漫的硝烟散去，宁凛盯着自己的右手，这只手刚刚轻轻动了一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那个人应该也有朋友，有亲人，有值得自己敬重的老师。

当时的况非常危险。

刹那间，鲜血溅，在宁凛的脸上开一朵鲜艳的红花。

“当年那个开枪击杀宁冽的狙击手，我亲手杀了他。”

匡语湉把埋在他的肩窝里，说：“不怕。”

其实警校里有教过，第一次杀人，不应该仔细地去看尸，否则极有可能会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宁凛在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他说：“我觉得我应该不得好死，没想到命大，没死成。报应也很轻，只是没了这只开枪的手，这么一想，老天爷也没多公平。”

……

那一刻宁凛就知，他迟早要地狱。

程寄余自杀了，他的父亲被枪杀了，妻和孩被活剐了。

但宁凛没办法不看，那学生死的时候脸着地，正好朝着他，死不瞑目，里依稀可见他的倒影。

是他开枪杀了他。

贺望岐嘲讽地看着他，“怎么，舍不得？”

唐骞很满意，松了，沉声：“望岐，你别总跟小宁不对付。”

他的话很淡，也很冷，他说：“可你知吗，就算是被无奈，我也确实杀过无辜的好人。”

，“哥，他老婆孩呢，怎么办？”

砰。

贺望岐：“哥，我早说了，宁冽他……”

这话说完，唐骞的睛微微眯了起来，坐直，打量着他。

话锋一转，又说：“还是说，你也是条？”

但没有如果，那次行动他们失败了，付的代价很惨重。

黑的枪对准那学生的脑袋，宁凛握着枪，对死亡是那么恐惧，恐惧到作呕。

匡语湉趴在他的膛前，默默摇，她说：“不是的，宁凛，那些真的都过去了。”

三十六

或者说，他已经在地狱了。

谁都没有想到，包括宁凛也没有想到，老金居然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