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一拍手，“行，那就四号再来。”

匡语湉听到很多声音

姚起东是直死脑筋，非要人把话说清楚，“咱定个时间，到底哪天？”

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足够令她陷回忆无法。因为最近太多人提他了吗？还是因为阔别八年，她又开始屈服于汹涌的思念？

他这语气不客气，这行久了，说话跟抓犯人一样。

宁凛。

姚起东直，抓了把发，说：“我说你总该上医院了吧，你那什么况你不知啊！反正来都来了，跟我上去一趟。”

“路过，刚好看到你们，就过来打个招呼。”

匡语湉盯着远去的车辆，堵着一闷气，不来也不去，嘴唇因为用力，周围一圈都是牙印。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江喻只希望他能世俗，看红尘，可等他到了而立之年，江喻又突然无比怀念他那时的年少模样，忱血，会愤怒也会狂喜。

天昏沉，将暮。

睁开，再恨恨地骂自己一句，傻。

她颤栗着，狠狠握拳。

匡语湉闭了闭，想起那天晚上，那扇无论如何拍打也没有回应的房门。

宁凛。

姚起东脾气倔，死盯着他，寸步不让，非要他开同意不可。

“阿凛，我顺送你回家。”

车发动，绝尘而去，灰车看着像一粒风中肆意飞扬的尘埃。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宁凛只好低着，耷拉着，勉笑了笑，说：“好。”

江喻：“阿凛，你怎么来了？”

谁说血难凉，饮的冰够冷，再的血都会凉的。

傻，她就是个傻。

可是真的，太像了。

回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姚起东这才满意，拉开车门坐驾驶座，招呼他们过去。

是哪个凛。

气氛一时凝滞。江喻抬手看了时间，打个圆场：“医院也快班了。阿凛，这样好了，反正我和起东最近不忙，等过两天我们陪你上一趟医院，把你这胃病好好看看。”

江喻从前和宁凛就是亦师亦父的关系，对他到底和别人不一样，始终存了几分敬重。

阿凛。

他是长相和气质很奇特的男人，从前年少轻狂，不看天地，野难驯到江喻指着他的鼻骂“老驯条疯狗都比驯你容易”。到了现在一孑然，暮气沉沉，中风雨不动，没人再能捉摸到他的绪，也没人再能摸到他的自我。

江喻说：“四号可以吗？”

她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只依稀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撞他的男人载着那人开车离开，弯腰上车前，他的背影萧索。

很轻，很薄，飘到匡语湉的中，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揭起往事的一页旧章。

她听到了，他们叫他——阿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