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便是他一直要的真相。

他看见商言戈包扎起手腕，轻描淡写地让人端来一盘橘，用没有放血的那只手挤橘汁，喂他灌去腥，再一碗甜的蜂蜜灌去，亲自完这一切，商言戈踉跄地门，被商诩扶住。

然后商诩有了七八个太傅。

商言戈神古井无波：“你要是心疼，你就去把人放了。”

他看见商言戈玉龙剑，割破手腕放血，再将一包药粉掺在血里喂形容瘦削的自己喝。

在他追问之，商言戈吐实，原来治疗国师的办法有隐患。

……

皇兄刚登基时，忧外患，大梁国土被外敌蚕鲸吞，商言戈除奸臣，外抗敌，将国土恢复到大梁巅峰状态。

因为他们是一的啊！

商诩以为好事多磨，这对君臣该享受太平盛世了。

商诩真是怕了每次和皇兄的单独谈话，父王母后去世得早，他们兄弟两相依为命。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看见商言戈脸苍白，竟然比长久昏迷的他还虚弱，膝盖一弯，跪在床边，十指紧紧攥着被单，忍受魂魄撕裂的痛苦。

商言戈把龙魄让渡给他固元，甚至这辈魂魄也残缺不全，饱受失衡之苦。

怕哭声吵醒商言羽，谢玉帛咬住自己的指，拿起纸巾胡乱了泪。

哪怕战场激烈，枕戈待旦，商言戈都不曾如此狼狈。

乎意料，皇兄竟然把国师关禁闭了，皇兄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常常在早朝大发雷霆，把大臣吓得面无人。

“大梁现在需要的是明德之君，推广教化。”商言戈着眉心，“外面戏称我为暴君，在我真正成为暴君之前，你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谢玉帛捂住嘴巴，泪大把大把地砸在手背上，别说商诩了，他看见商言戈胡拉碴的样，差认不来。

千里奔行，跑死了几匹？风餐宿，长夜里是否合过？

又一次早朝后，商言戈把商诩叫到御书房，对他说，“商诩，你要有继位准备。”

难怪天分毫不让他去看商言戈，难怪商言戈这辈能识破他的所有障法。

他以为商言戈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商言戈是因为他，才变成了暴君。

但是商诩的天镜画面现了更深的波动，谢玉帛如同被闷棍敲了一把，里再度不知所措。

商诩以为自己能当一辈潇洒闲人，但是现在，皇兄对他说，你要有继位准备。

商诩明白皇兄是让他想办法把谢玉帛赶京城，如此国师便自由

谢玉帛像是被了力气一般，暴君所有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他怎么能忘了自己后又死了？

后来皇兄有次微服巡，带回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天纵奇才，帮着商言戈一一抚平患民怨，国力日渐盛。

商诩不知该先心疼谁，劝皇兄不如去见一见。

谢玉帛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天镜还在不知疲倦地折前世。

……

在他学帝王策的那段时间，他听说了几回国师在闹着要见皇兄，又听说国师病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国师不吃不喝，彻夜不眠，皇兄陪着他不吃不喝，彻夜不眠。

不，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叫暴君的人就是他。

他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