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清也没动,到不是不想,只是这两人熟路的成分,自己光着对方都见过,怎么因为脸贴脸反而心里发麻起来呢?只这人说完废话就会起开。“恩”
他倒是快的走开,大步上楼去了。镜清晃过神来后,只觉这人好生可恶,时常拿自己开没正经的玩笑,这天这么多苹果,凭什么要调就是“他手上”这颗。
孙瓴看着人要跟自己胡搅蛮缠到底。索不去理他。
“这儿是专门的女学堂,里的女学生,自然是长的俊俏。”
“小白狼,什么都没教会你就教会你逮着人就张乱咬是吧”
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镜清拿着颗苹果正削,孙瓴问:“你今天为什么老盯着那群女学生?”
镜清知他又拿话逗自己,就不去理他。
“我看着还是乌山上供着的天君来着顺些”
靠的近了,鼻息扑在镜清脸上,有些微和发“你今天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你问的是哪句啊?”说着便把往后挪了些,嘴也没闲着,仍然啃着那苹果。
“啥,这不乱了套了吗,人明明是女娲娘娘造的。”
镜清不再说话了,孙瓴其实也明白,镜清早先答应住时,两人便为了这个为题撕扯不休,孙瓴倒不介意供着一个白花钱的主儿,反正孙家不缺这一份。可是镜清百般的不愿意,说自己既然吃住在这儿,更不能花他的钱上学,于是每日帮着家里些小事,孙瓴得空时教他念些书。
“呦,你个大学生还知这些老黄历的事儿。”
孙瓴抓着他的后脑勺往前移,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就是亚当夏娃那句。”
一路北上,就是华南女学院,正是课的时候,陆陆续续走来了三两成群的女大学生,窄袖对襟衫,过膝百褶裙,底黑布鞋,衬得姑娘如花似玉、叫人赏心悦目。孙瓴看镜清盯着神,就逗他“当初让你上学你不去,现在看着女学生直,真长息”
“嗳,你怎么说话的,大学生就不准知这些啊。你看,上那彩窗花上画的,是他们的上帝,恩,应该和我们的玉皇大帝差不多”
镜清手上动作不止,连都不曾抬,“真不是看女学生,我只是想知,学校是什么样,不知镜全以后有没有机会看到。”
“啊”镜清张着还着半苹果的嘴看着似笑非笑的孙瓴。
两人这么坐着,也不觉着无聊,反倒心里平静,外的暑气半不侵。带到浪退去,两人才了圣约翰堂。
孙瓴看镜清不说话,也不纠缠。只是心里堵着,总觉得得了这闷气。正转上楼,突然又折了回来,站在镜清面前,看着他那啃了一半的苹果,笑的暧昧“还记得今天我在教堂和你说了什么吗?”
“你可知,那蛇引诱夏娃吃的禁果……就是你手上这苹果”。
“你其实也能去,你自己又偏偏不愿意”
孙瓴没料到他会这么反嘴。一大堆想好的说词调侃倒反而无安放了,只得咽回肚里。笑:“我俊俏你还去看别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洋和尚庙有什么不好,据说这还是咸丰年间建的呢”
“俊俏?说俊俏哪及得上孙大哥你啊”
孙瓴不再搭理他,自顾自说“他们的人类啊,是个叫亚当的男人和一个叫夏娃的女人创造的,夏娃被一条蛇诱惑,吃了禁果,于是便生了人。”
“什么老盯着啊,我这不就看了两,就被你念叨到现在,真是个长妇”
孙瓴知,他怕成为自己的负累,可他怎么就不知自己从不介意呢?也是孙瓴不懂,镜清怕的,不单是那“负累”,从小寄人篱,识颜断,怕的只是遭人嫌弃,被人讨厌。哪怕他事事顺着家里的意,努力赚钱帮佣还是遭到这被赶家门的命运。更何况,孙大哥是他最不想被讨厌,最不想被疏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