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人倒霉喝凉都牙呢,这霉气的,睡他旁边那死鬼半夜就死了,小疤瘌还跟他躺并排睡了一宿,那叫一个晦气。不过好像记得上半宿模模糊糊听见那死鬼嘟囔什么,像是东二废矿有金渣渣啥的。
不禁啐了一,怪不得人家都说他娘呢,看看这全窑上,他娘是得年久的儿了。其余的不是羞愤自尽,就是禁不住糟蹋各种病死了,也有少数个别的攀上了监工事,去些打杂煮饭的琐事了。就他娘,日日迎客看见男人还浑发酥,不这行真是瞎材料了。
挖煤经常能挖到伴生矿,若不是大矿脉那些窑挖矿的人,都很有默契的瞒不报,谁心里都有个念要逃这个私窑,总要攒盘缠和去后的倚仗啊。所以在矿上的久的老人,腰里鞋夹里都有几粒金沫,后来叫事发现了这个秘密,隔三差五的就大搜一回。这帮人也学奸了,不是藏在外面,就是记好位置有机会逃跑时在去取,更有那狠的直接藏肉里。
今天准备的也不充分,连个油灯都没有,摸黑去也是抓瞎。小疤瘌又转悠两圈,才败兴的往回走,隔着他娘的破板条房老远,他就听见他娘兴奋的浪、叫了。
小疤瘌也不会不会惊了扰了里面正得火朝天的人,刚才挨了那顿打,这会儿正浑疼得慌,得赶紧躺躺眯一觉
他就看过一次事命人去金沙,当时几个人逮着那个逃跑的矿工,愣是活生生的用剔骨尖刀,从他肚里挖一大把金粒,当时满山坳里都是那人的惨叫声。
小疤瘌跟他娘就是有个母的名,俩人还没有她跟恩客们说的话多呢,又是这样环境长大的孩,本就是没心没肺,能指着他对娘有多大。所以嗑牙议论起来,跟其他人也是站在一个视角,当然也没人去批判他的冷,因为这个小社会里的人都是没了心的,全都见怪不怪了。
货,忽然跟想到什么似的嘿嘿一笑,小疤瘌只顾着埋扒拉桌上的剩饭,没注意到他那一抹坏意。
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刘达舍不得打死他,还得留着他慢慢撒气呢。不如赶紧把东西都肚里,说不定他啥时候就反了,不准就得掀了桌让他学狗样趴在地上吃了,那味可不如现在了。小疤瘌吃饱了,又空溜了去,今儿刘达没死抓着他找他麻烦,他也乐得少遭罪。
小疤瘌现在倒是没想过要跑,他从小就长这,连围着这私窑的山坳都没去过,这就跟他家一样,他有啥跑的啊。只是有金就不一样了,不少监工私里拿好吃的和窑工们换金,上回他就捡了死倒儿(死倒儿就是横死的死尸)的金换了酒和烧鸡,可老香啊。
他避了人,要知多个人他就少吃多少鸡啊,在二废矿寻摸了半天也没啥收获。又不死心的找了找,发现矿好像要人去的迹象,东边的这条二废矿都慌了几年了,谁没事它嘛啊,随时还有被活埋的危险,看来只可能是那晚的死鬼了,就猫腻肯定在面。
刘疤瘌现在混了个监工,小疤瘌现在名是在他手工,其实日日就是寻个好地儿偷懒。前儿刘疤瘌晚上睡他娘那,他现在听不得那‘哼哼啊啊’的动静儿,觉得浑的抓心挠肝的(儿,你青期鸟),就睡大通铺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