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夜好眠，却在快醒来的时候了个噩梦。

这晚，陆戟未归，虞小满又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那

“那会儿天都黑透，定是你看错了。”她微笑着说，“钺儿那孩，我看着他长大，他是有小心，不过谋害兄长这等大逆不的事，是断断不来的。”

太夫人听了泪涟涟，拍着虞小满的手夸他好孩，听闻他昏迷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忙叫边的丫鬟去把自己房里藏了许多年的山参拿来，熬了给孙媳妇补。

虞小满被这团阵仗得飘飘然，客气推说不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虞小满了然。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陆戟都没回来。

太夫人也愣了，神僵一瞬，俄而又松弛来。

用过午膳，在虞小满第五次问“大少爷怎的还没回来”时，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虞桃像是知他要问什么，径直答：“昨夜是大少爷守在床边，整整一夜未合。”

虞小满伤在躯，活动哪个位都避不开那，无法床行走，更没法四打听什么。

——保护了陆戟不说，还享受了如此待遇，这一刀挨得真值。

醒来时万籁俱寂，虞小满忍着伤疼痛咬牙撑起。

从虞桃得知已是寅时，瞧着空空如也的另外半张床，和窗外迷蒙的夜，虞小满的心也空落落的，仿佛被挖去一块，兀自透着自轩窗的阵阵凉风。

虞小满险些被唬住，愣怔片刻，：“昨日袭击陆郎的不是什么小厮，分明就是陆钺。”

又聊了一阵，虞小满想起险些被他忽略的肇事凶手：“陆钺呢？这回他行刺兄长，家法怕是容不，得报官扭送衙门了吧？”

“那昨夜……”

梦里有陆钺，有冯曼莹，甚至有太夫人和陆老爷。他们四人站成一排，冷着面容阔步向前，而虞小满自己则被得步步后退，还摔了个跟。

孰料太夫人面惊讶，奇：“此事与钺儿有何系？袭击启之的是先前在他边伺候着的一名小厮，许是几年未得升职心生不满，冲动之才那等事，如今这小厮已被乱棍打死了。”

虞小满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跑了，陆郎怎么办？”

许是因为失血虚弱，这一觉睡了足足七个时辰。

因瞧着太夫人虽哭哭啼啼却犹自镇定，料想这事必定理妥当了，虞小满便说得很笃定，只待得到肯定答复以安心。

搬了凳请太夫人坐在床边，虞小满被仔细盘问了状况。听虞桃说太医确诊那一刀扎得不深，未伤及脏，太夫人松了气，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又拉了虞小满的手，心疼地左右，佯装责怪：“你这孩怎么这么傻，遇到危险不赶紧跑？”

“苦了你了孩，要是想吃什么，尽吩咐人去，我叫厨房这阵别歇了，随时待命。”

听过陆戟那样唤他，好像怕极了，息都在发抖。

虞小满连刀如何从上走的都不记得了，胳膊稍微动动便会牵到伤，疼是次要，吃饭喝药都要假手他人实在羞得紧。

太夫人在丫鬟的搀扶蹒跚而来，见虞小满好端端地坐在床上，扯了笑容：“满脑都是启之，这地方可还有我老太婆的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