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咳嗽一声，令其不敢再多言，随后又将目光放回堂中二人上，似乎真盼着佳儿佳妇冰释前嫌的恩场景。

自上回陆戟剑后，两位除却受罚，还被规矩勒令搬到陆府最北的人住所，夜间不得待在主院中。

虞小满一面发愁，一面打算挪到后门瞧瞧，躬后退的时候忘记自己移了位置，脚后跟撞上放在井边的木桶，“咚”的一声，木桶倒地，还骨碌碌了一圈，发响彻整个院的动静。

人住的院至多分个男女，不分什么外，也无厢房耳房之别。

众目睽睽之，虞小满发麻，正声应和，切断这场令人窘迫的表演，陆戟定定望着他，沉声：“今日为夫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见谅。”

恢复了些气神的虞小满有劲没使，拉着虞桃一起在院中打了套五禽戏，又想抓她一块儿去搜集证据。

虞桃浑懒骨赖着不肯走：“青天白日的上哪儿找去？怎么也得等天黑了呀。”

两排打通的房间，几蜡烛并不能将里的形照个彻底。虞小满猫着腰蹲在窗边观察半天，勉通过屋里走动的人分辨哪间是丫鬟待的屋，再多便探寻不到了，一样的装束一样的铺盖，难不成真要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去挨个翻？

院

这回可比先前丢糖人那回疼多了，像被无数串糖人用的竹签细细密密地戳，昨晚陆戟的赔礼犹如将这竹签掰断一半，疼仍旧是疼的，不过没那么难忍了。

一番好心被污成别有用心已十足伤人，虞小满抬手了心，痛犹在。

虞小满觉得有理，这会儿去怕是要打草惊蛇，于是搬张木凳坐院里捧腮等到太阳躲到群山后，才提着一盏灯笼发。

虞小满的呼也随之窒住，听到屋里人声渐起，讨论着“怎么回事”、“外有人吗”，他吓得都了。

有前车之鉴，他与虞桃一致认为此事必与云萝脱不了系，那申嬷嬷八成是帮凶。

这会儿到了这茅椽蓬牖的地方，虞小满才晓得她们为何会心生怨怼――院里的人住的至少是板床，这儿只有大通铺，连门窗都老旧破烂摇摇坠，条件不可谓不简陋。

被当着许多人的面那样栽赃陷害，却连解释的机会都得不到。后来陆戟再问是不是他的药，他已然心灰意冷，横竖挣扎也是没用的，他说一句，那边有七八句等着将他回去，不如随陆戟置，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

的夫妻还真是开天辟地一回见。”

门扉窄小，虞小满灭了灯笼放在一边，耳朵贴墙听了一阵，确认院中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去。

虽晓得陆戟那样多半为了息事宁人，不让无关人等说三四，但虞小满还是不免雀跃，想着那声“夫人”，再想到陆戟自称“为夫”，躺在床上嘴角都压不住。

醒来又觉得自己没息。

况且药粉确实是他的，若非要说这粉末不是药，定有人追问那是什么，虞小满一筋撒不来谎，总不能说这是从自己上剥来的鳞磨的粉吧？

因而真正的药粉多半是云萝茶中的，据说此不好也不便宜，既然一次未发挥作用，便极有可能留在边，寻机会再度作案。

因着这番摸不着脑的赔礼，虞小满恍惚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