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婆神复杂,半晌不言,只是摇了摇。
周基应:“是,师父。”
周基是万相神尊的二弟,这么说,是万相饶恕了她?
树婆解释说:“一位叫周基的神君把你送回了西丘。”
树婆又了一天地华,这才回屋,床上的人半梦半醒。
他被诛神业火伤得很重,尤其是睛。
她坐了起来,脸苍白,消瘦又憔悴,呆愣愣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哪儿?”
树婆拍着她的手,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地劝她:“小白,忘了他吧。”
她额沁了冷汗,在挣扎,喃喃梦语:“先生,先生……戎黎,戎黎……”
重零一挥袖,把一直跟在棠光边的那一缕红晔丢的魂打了天光,随后剔了她的神骨。
岐桑还不知玄女峰的这番变故,他因包庇戎黎,被罚在东丘闭门思过,已经有三百余年未与外界联系。
她在火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叫她,是谁叫她?还有谁也受了罚吗?
“你终于醒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胡乱地喊,一会儿先生,一会儿戎黎。
她不是在玄女峰受诛神业火吗?为何会在这?
“谁?”
她嗓音哑得厉害。
糊的轮廓:“释择神尊?”
“戎黎!”
戎黎像死了一样,紧紧闭着,角还在淌血。
深山之,有座茅草屋,屋里着油灯,竹榻上的人儿还在昏睡。
棠光急切地抓着她的手:“你的树不是知很多事吗?你告诉我好不好?”她泪盈盈,红了,哽咽了,“他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
一秒,他的睛被蒙上了。
岐桑起,见那人一白衣被血染红:“戎黎?”他走过去,把人翻了个面,“戎黎!”
因为红晔也在火里,重零终归舍不得狠手,收了业火。
她鼻酸了:“我夫君,戎黎。”
她已经睡了一百多年了。
“树婆!”孩童是刚修成人形的蛇妖,他跑到屋外,“树婆,她醒了!”
她着急地问:“先生呢?”
恰逢深冬,积雪覆盖了西丘的百里山峦,银装素裹,不见郁郁葱葱的松柏,但见树树梅花立在枝,于冰天雪地里,俏生生地争艳,红得妖娆。
岐桑一探他的神骨才发现,他的骨四分五裂了。
“戎黎!”
树婆说:“这里是西丘。”
戎黎告诫他:“不要告诉别人,你在火里见过我。”
削了神籍、剔了神骨,棠光不再是岐桑座十九弟,也不再是神。
他在一帘中打坐修行,突然闻到血腥气,睁开了。
门来一个人。
是诛神业火。
“我为什么在这儿?”
树婆喊了声:“小白。”
这是红晔的劫,他渡不过。
床打盹的孩童醒了过来,看了看榻上梦呓的人儿,便往外跑。
说完,他幻成狐狸真,把白灵猫严严实实的藏在了面。
棠光有三万多年没回过西丘了,这山间的气味都变得很陌生。
片刻之后,火光熄了,地上趴着两只猫,一白一黑,但不见戎黎的踪影。
“把她送回西丘。”
她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