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胡小黎便抄着匕首一直追杀他。他从二楼逃到一楼,围着沙发跑了三四圈,又在客厅绕了几个来回,接着又逃回了二楼的房间,躲到床底再也不来了。
“这样一来,你就得躺在炸弹上睡觉了。”
“你说的这栋别墅在哪?”
“现在,七十二区的第一块地板已经砸破了——您知我指的是谁——无论是谁砸破了这块地板,如今都没有多大差别了,无论您是否知、告诉我与否,都不重要。真是重要的是——这栋大房,已经避免不了被拆毁的结局了,不是主动去拆,还是任由那些火药埋去直到有一天被偶然引爆——它终是要被拆毁的。到那时,亲的表夫,您又打算搬到哪里去住呢?”
许纯跑来抱住胡小黎的胳膊求,哭着说是她自愿的。程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嘛躲起来啊?趴在面多难受啊?”
“不用了,我觉得这里好。”
他太了解胡小黎了。假如她真要对自己动手,就用不着费劲追着自己满屋
陆柏站了起来,走到客厅的另一边,背对着罗乘。
陆柏低沉思了许久,直到门外的守卫来问候,他才如梦初醒似的离开。
陆柏默不作声。
“对了,”他对守卫说,“一会帮我转告执政官,我有些小事,要回家一趟。
手把一尊铜从柜上撞了来,铜砸坏了地板。之后,我却发现在地板竟然藏着不少东西——整箱的榴弹、手雷以及大包散装的火药。”
陆柏没有作声。罗乘知他是默许自己说去。
“那么你何必再来和我说一遍?”
“唉,太可惜了。”罗乘叹了气,向陆柏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
“我之前说的话里,有个问题您肯定注意到了:假如在卧室地板里藏着火药,那么其他房间也很可能一样;假如其他房间也一样,客厅也多半一样了。假如整间房面埋满了火药,那么墙里面会不会也一样呢?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把墙也拆掉了。这样一来,我这整栋房就再也没有住去的必要了,到了最后,房整个都是要拆完的。
“对闵雁长官而言,这些仅仅是武而已,但您不同。虽然您现在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已经在思考这件事背后的义了。闵雁还太年轻,她所能看清的东西实在有限。可您不同,我接来要说的,才是值得您去思考的。”
那么,假如我们换种思路,当我砸坏了卧室地板的时候,没有彻查整栋房,而是偷偷把地板补上,把危险因素遮挡起来,就当作无事发生过。这样一来,我就没必要把整栋房拆掉了。您说对吗?”
“地址,我已经报给现任的安保队指挥了,相信闵雁长官会理好的。”
“好。”
“现在,距离拆墙的时候不远了。”他走门时回说了一句。
“现在你敢却不敢当了?我记得之前是怎么说的——要是你敢碰小纯,你面那东西就……”
“如今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联合政府的存在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了,保守派与自由派之间的平衡早已经被打破,距离动乱只剩一步之遥。变革将从七十二区开始,蔓延至全世界,而联合政府,必将会是第一个牺牲品——以您的能力,在房倒屋塌之后,不该沦落到宿街的场。”
“的确如此,”罗乘,“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许只要把火药用一层挡板隔开,它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也不会爆炸。假如冒一风险就能保住整栋房,您会不会这么呢?”
“只可惜我住惯了老房,您的大豪宅,我并不兴趣,住在里面只会徒损心智。至于宿街,对于我来说更是家常便饭。所以,您的钥匙,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是自然。不仅如此,我还剩不少空屋,早在表嫁之前,我就提将这几栋房送给您当见面礼了,可是您直到现在都不愿意来领钥匙。不过,我也还没有改主意,如果这把钥匙您愿意拿走,现在仍然来得及。”
“罗先生,”陆柏转过来,“您对局势的分析很全面,于长远考虑,我确实应该接受您送的房。”
程中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累过。
我必须调,在买这栋别墅之前,我完全不知里面藏着这些东西。我的保镖对我说,既然我的卧室里藏着这些,那么别的房间或许也会有这些东西。我让他们把其他房间的地板拆开搜了一遍,又找到了许多包好的火药和弹壳。既然这些房间里都有,那么客厅多半也不能幸免。因此我不得不再让他们把客厅地板也拆卸掉。客厅面同样也埋着不少东西。”
“嗯。”
现在执政官正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
“依你的说法,”陆柏说,“你并不缺新房住。”